“蘇運治蘇大人就是你的父親?”身居主位上的女人笑眯眯的問著。
“回太皇太後的話,正是家父。”我跪在殿下恭敬的回答。我的聲音有那麼一點點的顫抖。第一次麵見這樣一個趙國最尊貴的女人曾輔佐兩代帝王的太皇太後誰會不緊張呢?
她看起來很和氣,總是在笑,待我極為客氣。
就在我出神時。太皇太後的奴婢把我扶了起來。我真是感覺受寵若驚,聽說好多皇上的妃子來拜見太皇太後,都是一直跪著說話呢。所以我連忙又跪了下去,低著頭說:“奴婢不敢。”
她又笑了,笑的很和藹,讓我完全無法與想象中的太皇太後相比。“沒事兒,哀家啊,打心眼裏喜歡你呢,聽話又懂事!蘇大人教了一個好女兒啊!”我心裏感覺有些不安,不都說她平日吃齋念佛,對任何事都不甚關心嗎?可是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又驚又怕。“韻欣啊,做啟兒的妃子好不好?跟你姐姐一起在宮中作伴?”她緩緩的起身走下來,一直盯著我的麵孔。我愈發的不安了,啟兒不就是趙國的皇帝趙啟嗎?連忙跪地:“奴婢沒有那個福氣,恐怕不能和姐姐一起侍奉皇上。”要知道,我的逸臣哥哥還在等著我嫁給他呢!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小的時候我心裏就已經偷偷埋下這個願望了。他對我也甚好。有什麼精美的點心,奇珍的玩意總是帶來給我,他說這叫博我一笑,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很溫柔。於是,我知道,那一刻,那個伴有夕陽的黃昏,我便淪陷了。我不能負他!還沒等我想出辦法,太皇太後還是同樣的笑容:“你可確定?你知道這是天下多少女子所期盼的嗎?哀家知道,你們女孩兒臉皮薄,這種事我同你父親已經商量好了,就定在下個月初二的選秀之日。”
“不!太皇太後,奴婢不是臉皮薄,奴婢是……”我慌了,情急之下連禮儀都忘了。
“你啊,看來還要學下規矩,行了哀家把喜嬤嬤賜你,在選秀之日以前,她會教你宮中的一切規矩。哀家乏了,你下去吧。”她硬生生的阻止了我接下去要說的話,轉身被旁邊的奴婢扶進了內殿。
我頹然的坐在大殿的地上,苦苦思索著我到底該如何是好?此刻。也不覺得方才的笑是那麼和藹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左盼右盼,終於把爹爹盼回來了。
“爹爹?太皇太後說您答應了送我進宮?”爹爹沒說話,一直躲避著我的眼神。我心中焦急萬分又追問到:“是真的嗎?爹爹,那逸臣怎麼辦?我和他是真心相愛的啊!”
“胡說!你們這麼小,根本不懂感情之事。而且他隻是一個太醫的庶子,是斷然配不上你的。你不要瞎想了,安心的準備進宮是事,不要讓爹爹為難好嗎?”
爹爹對我的好言相勸,我完全聽不進去,任然強辯到:“為什麼是我?”
“你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誰人不知我蘇運河的女兒不僅花容月貌,而且又是京城第一才女?你早晚是要經曆選秀的,你這容貌,怎麼可能落選呢?就算你不入宮,那也早晚是要嫁給王公大臣的。我早就和你說了,你和顧逸臣是沒有未來的。爹爹也希望你過的好,你要嫁,便嫁這世上最好的男兒。但是此人如果不是當今皇上,那也絕對不可能是那個太醫的庶子!”
我強忍淚水,沉默不語,娘親不忍心看我這樣,便對爹爹說:“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太皇太後是如何跟你說的?這件事真的毫無轉機了嗎?”
我聽罷,怔怔的看著爹爹,爹爹歎了口氣:“韻欣,不要怪爹爹心狠,爹爹也知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爹爹是當朝宰相,你姐姐前幾年入了宮,可是不得寵,如今,太皇太後打的算盤無非是想讓你幫襯著皇後一些。”
“嗬!我懂了,這都是無可奈何的事罷!”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強忍著淚水跑回了房間。
“小姐,奴婢求求您了,你吃點東西吧!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錯兒推門進來,看到桌上的飯菜依舊未動。
“出去。”這恐怕是我今天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了,爹爹娘親還有丫鬟們都在勸我進食。可是我如何吃的下去?其實我也不想這樣,讓爹爹和娘親為我擔心,心裏覺得愧疚的緊。不行,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了!我要去見逸臣,我要和他走的遠遠的,我要他的一句話。對不住了爹爹娘親,女兒以後不能在你們身邊盡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