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一張讓人想小心嗬護的臉。
此刻滿是陰霾。
眼裏也都是猩紅。
“澹台冥,箏箏呢?”他像是十天半月沒喝水,聲音幹啞又難聽,“我問你,你把箏箏藏哪裏去了!”
“把箏箏還給我!”
阿二急匆匆趕來,痛苦不堪:“閣主,你清醒點,陸姑娘已經沒了。”
以逍遙閣的查消息能力,要是陸姑娘還在人世,豈會半點消息都沒有。
偏偏閣主不信。
得知的那一刻,就殺了報信的人。
而後又連夜去查,親自去找。
現在又來攔澹台冥的馬車。
“閣主,陸姑娘真的已經……”
“砰!”
黑色的內力霸道的席卷向他,直接把阿二震到地上,口吐鮮血。
“敢咒孤的王妃,這是懲處。”澹台冥冷冷開口,目光落到偏執的贏離身上,“想見她,就自己去找。”
“她不要我了。”
贏離一愣,失魂落魄的抱著自己的劍。
這句話,比往日的針鋒相對和咒罵,來得更讓贏離害怕。
因為他從中聽出無力。
贏離僅有的那麼一些僥幸,慢慢破碎。
箏箏他真的……不!他不信!他的箏箏怎麼可能舍得拋下宸宸和安安,贏離癲狂起身,喃喃自語:“對,我要去找,她一定在等我去找她。”
阿二捂著胸口追上去。
“閣主!”
眼淚從贏離眼角滑下,美人悲傷落淚,任他再怎麼欺騙自己,可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
突然,贏離拔出長劍。
阿二心生不好預感。
“閣主!”
長劍一閃。
贏離踉蹌兩步,長劍握在手裏,殷紅鮮血順著劍尖流淌。
“噠。”
瑩白的臉上,血珠從眼角緩緩淌下,劃過鼻梁,落於櫻唇,如同一副絕美的淒涼畫卷。
“他自傷了雙眼。”白笖探出車窗遙遙一看。
沒人接話。
別說自殘雙目,就是將命貼上,陸箏都不會回來。
天蒙蒙亮。
馬車停到小鎮裏換馬草。
“畜牲啊!”哭喊聲響起,“我怎麼喂了你這麼個畜牲啊,這是你爹的救命錢,你不能拿去賭啊。”
“我不多贏點怎麼救爹?讓開,別耽誤我的時間。”
一個穿著短打的漢子不耐煩的推搡農婦,眼裏滿是貪婪。
農婦則死死攥著漢子的手,不讓他走。
澹台冥:“推我過去。”
白笖照做。
漢子屢次被攔,已經有了脾氣,抬手就要給自己的礙眼娘親推到一邊:“給老子起開,別擋了老子發財的路……”
眼看農婦要撞到磨盤上。
澹台冥立刻出手扶住,向來喜淨的他觸上滿是泥垢的農婦,先是一僵,慢慢把農婦扶好。
“和你娘道歉,把錢留下。”
“你誰啊你?”漢子被他懾住,但也有些不爽,“都成瘸子了還管什麼閑事,老子的事……啊……”
澹台冥直接卸了他的膝蓋。
漢子疼得在地上直打滾。
澹台冥把錢還給傻眼的農婦:“大娘,你的錢。”
隻是兩串銅板。
農婦怯怯接住,看了眼隻知賭博的兒子,狠心拿著錢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