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爛尾樓。
周斌像往常一樣,提著打包飯盒一口氣爬上二十八樓。
夜風凜凜,爛尾樓樓頂一片寂靜。
陸欣然左手捏著高腳酒杯,右手夾著香煙,眺望著市區的方向。聽聞身後傳來腳步聲,她緩緩扭過頭。
“陸小姐,您的夜宵來了。”周斌把打包飯盒放下。
陸欣然神色意味不明,打量了男人幾十秒,隨後慢吞吞舉起酒杯上前。
樓頂隻亮著一盞昏暗的白熾燈,她的笑容如鬼魅一般,盯得周斌頭皮發麻。
“已經處理好那個女人了嗎?”陸欣然舉杯一飲而盡,在玻璃杯上留下鮮紅的唇膏印。
周斌沉默著,臉色有些不自然。
他做夢也沒想到,火勢那麼猛烈那個女人居然能跳窗逃生。
“不說話,那就失敗了?”陸欣然冷哼一聲問道。
周斌閉上眼,輕輕點頭。
突然,陸欣然脾氣暴躁砸了酒杯,衝上前卯足力氣狠狠甩了周斌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起,劃破了寧靜的夜空。
陸欣然麵目猙獰,雙眸透著凶光:“廢物,一個女人也搞不掂,白養了你這麼多年!”
麵對女人突然而來的謾罵,周斌愧疚地垂下了頭:“陸小姐,對不起!我也沒料到那個女人會跳窗。”
“別給自己的無能找借口!”陸欣然怒罵。
計劃一而再的失敗,她的情緒也一直處於狂躁的狀態。她抓起打包飯盒,重重摔在水泥地上,熱湯灑了一地。
可惡!
那個賤女人,不可能每次都那麼幸運。
“她人在哪裏?”陸欣然咬牙切齒罵道。
周斌不敢隱瞞:“被賀川南接到恒信集團總部辦公室,所有人出入均需要刷臉,不好再次下手。”
嗬,真以為這樣就能護著那個賤女人?
陸欣然要一個人的命,從來沒有失手的時候。
從前的那些女人,還不是死在她的手中?
“想要將功贖罪嗎?”陸欣然淩厲的眼神掃過周斌,語氣透著威脅:“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就看你是否願意了?”
周斌虎軀一震,哆哆嗦嗦說:“陸小姐,我……我願意。”
這個答案,讓陸欣然十分滿意:“先把東西準備好,接下來我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淩晨五點。
溫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回到了那座廢舊的倉庫。那個巨碩無比的水缸,灌滿了紅色的液體。
身穿一襲紅色長裙的陸欣然,此刻正站在水缸旁邊,用詭異的眼神盯著溫暖。
“賀太太,歡迎回來。”她似笑非笑說。
“不要……”
溫暖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嚇出了一身冷汗。那個夢太真實了,陸欣然臉上的表情每一幀都是那麼的清晰,讓她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怎麼了?”賀川南打開台燈,第一時間抱住了溫暖。
她的身體在顫抖,臉色恐懼,眼神恍恍惚惚的:“阿南,我做噩夢了……夢見回到那個倉庫,陸欣然正衝我笑。”
在那個倉庫裏發生的事,是溫暖這輩子的噩夢。
賀川南一把扣住溫暖的腦袋,輕輕放在胸口上。他起伏不斷的心跳聲,逐漸讓她的心情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