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是私人訂製的款式,玻璃全都是加厚防彈型。然而再堅固的玻璃,也禁不住錘子的連續性敲打。
溫暖心底的恐懼達到了極致,下意識望向前方。可是雨勢太大了,她無法看清楚眼前的情況,緊張的同時再次拿出手機。
再次撥打賀維之的號碼,她才發現沒有任何的信號。
下一秒,“哐當”的聲音響起,大片玻璃碎渣子往溫暖的身上倒。伴隨而來的,還有冰冷入骨的狂風和雨滴。
她惶恐地扭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猙獰不堪的麵孔。
“賀太太,我們又見麵了。”
又見麵?
他們見過?
周斌一錘子砸了下來成功撬開車窗門,快速抓住溫暖的手往外扯。眼前的一切來得太突然,以至於她的腦袋仍舊一片空白。
滂沱大雨中,周斌攥著溫暖的胳膊往草叢裏扯。恐懼達到了極致,她朝著前方聲嘶力竭喊道:“阿南,救我!”
“救我!”
尖叫聲與雨聲交織在一起,賀川南的心髒抖了一下,下意識回頭看。
昏暗的路燈之下,溫暖被一個陌生男人劫持,滿眼的恐懼和絕望。
沒有猶豫,賀川南把手槍塞回褲袋裏,瘋了似的往回跑。
“站住,否則我一刀下去,賀太太就會一屍兩命!”男人從口袋裏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笑聲陰森可怕。
溫暖顫抖不止的聲音,幾經艱辛才衝破喉嚨而出:“阿南……”
“把槍丟過來!”周斌怒吼。
剛才聽到槍聲,他猜到賀川南帶了家夥,否則不會這麼輕易就把他的人給製服了。
賀川南腳步一頓,高大的身影迎著風雨。白襯衣染上了泥濘,髒亂不堪。
可是眼神卻一如既往的冷靜和淩厲。
“你是上次縱火的人?”他冷冷地問到。
被當場揭穿身份,周斌也不打算隱瞞:“上次燒不死賀太太,是我疏忽大意了。”
那晚他就該加重助燃劑的分量,把整棟別墅夷為平地。
“把賀太太放了,我跟你交換人質。”賀川南說話的同時,把口袋裏的手槍掏出,小心放在腳下。
周斌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會相信?”
“你可以不相信。”賀川南試探性往前一步:“若然賀太太少了一根頭發,我會讓你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一句話,徹底激怒了周斌。他把匕首從溫暖的胸口挪到脖子,情緒激動罵道:“別過來,再往前一步,我馬上給賀太太放血!”
手一緊,匕首在溫暖的脖子上劃了一道血痕。血腥的味道混合泥腥味,溫暖臉色驟然大變。
緊接著周斌再次吆喝:“把槍踢過來!”
賀川南佇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表情陰霾到了極點:“別傷害賀太太,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把槍踢過來!”周斌再次暴躁起來。
話音剛落,賀川南看準機會把手槍踢到溫暖的腳下。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陸欣然到底給你了多少錢?我可以十倍給你。”
周斌怔了怔,隨後脫口而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別廢話,往後退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