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樂翻身下床,交代侍女保護好墨非,便隻身前往晉王府,她相信,這一路上,她一定會被官府的人發現,而官府的人發現她最大的目的便是帶她到晉王府去質證中庭,落實中庭的罪名。而她的目的,則是親自手刃蕭琳琳。
果然,還不待她走向晉王府,迎麵便撞上了蕭琳琳。
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蕭琳琳唇角掛著冷笑,雙眸危險地眯起,露出鄙夷之色:“膽量不錯,就是缺了點腦子!”
“是麼?”天樂唇角揚起,眸光冷凝,透著濃濃的恨意。
蕭琳琳心下驀地一緊,越來越篤定此女便是自己那一世的女兒馬曉琪。隻是,那又如何?這個世界上,誰也不是誰的誰,她蕭琳琳,要的是修煉到武階至尊幻離之境,長生不死,青春永駐,一代女皇,世代女皇,她的穿越,一定負著這樣的使命!
槍,自她的手裏揚起,天樂鄙夷地看一眼那把槍,冷聲道:“你果然是生我的那個惡毒女人!”
“天樂,你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你必須死!”蕭琳琳的手放到了扳機之上,隻待她摳下去,便可一槍打爆天樂的頭。
“我的穿越,隻為了在這一世便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這樣,你便不會再做出拋夫棄女之事!”天樂情緒微微激動,雙拳在身側攥緊,她不該對蕭琳琳存有任何希望的,她就是那樣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她的本質都絕不會改變,老婆婆說得不錯,殺了她,應該殺了她!
“是麼?那麼,便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槍快!”蕭琳琳唇角微微揚起,手指壓地扳機上,準備隨時叩響扳機。
某個光線昏暗的房間裏,一個胡須發白的老者此刻正雙眸緊閉,嘴裏念念有詞,雙手合十,微微朝外拱起,隨著他唇形停止,一對甲骨咣當一聲落地,一陰一陽地靜立在地上。
老者匍匐於地,將甲骨捧起,長歎一聲,收起甲骨,捋著胡須,低低自語:“常綱亂,天下亂!唉——”
東街街角,蕭琳琳的披風隨風狂舞,她的手握著手槍,就要扳動手槍,天樂冷冷地挑眉看她一眼,問道:“當年,你為什麼要走?”
“我為什麼要走?馬哲文短命翹了鞭子,難道讓我守活寡?守活寡對於女人來說原本沒什麼,隻是,大好的青春,我為什麼要守著一個小屁孩和一個老不死的東西過?你可知道,這天下何其之大?你可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精彩?你不過是隻井底之蛙!”蕭琳琳咆哮起來,憶起曾經的往事,她更多的是氣憤,她的青春,她最美好的年華,甚至她的一生,都毀在了馬哲文的手裏。在軍情七局的日子裏,那個所有軍情七局女子傾倒的男子,在她的身上揮汗如雨之際,撫著她的臉,說著一句讓她悔恨一生的話:琳琳,如果你從來沒有結過婚,從來沒有生過孩子,我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帶你回去見老爺子,然後娶你為妻,生兒育女,可惜了,你這樣的身份,注定進不了呂家的門。
若不是因為她曾經嫁人生女,她早已經嫁入了軍官世家,哪有後來的瀟龍幫拚殺,哪有後來的陰溝裏翻船吃了“花生米”來到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