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烈被氣得不輕,你你你地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宇文南康看天樂神色淡定,又勾起了唇角。天樂,與北丹太子的梁子,你算是結下了。
洛中天看完顏烈一副虛脫之狀,揚手對天樂道:“北丹太子是讓人請你去看診的,沒有惡意。既然是誤會一場,你便替太子好好診診吧。幾個下人,死了便死了。一柱香以後,比賽就開始了。”
聽洛中天說幾個下人,完顏烈心頭又狠狠地起伏了。他的八個侍從,個個忠心耿耿,隨他出生入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在臨安皇帝的眼裏,倒成了幾個下人了。咳咳,他一定要把天樂娶到北丹國去,為他生兒育女,給他當牛作馬。
天樂點了點頭,走近完顏烈,執起他的手開始把脈。隨即,勾起了唇角,道:“完顏太子這是吃壞肚子了。”
“胡說!”完顏烈矢口否認。
“完顏太子既然諱疾忌醫,就當天樂什麼也沒有說過。”天樂拱手便走,又道,“不知完顏太子可曾聽過扁鵲見蔡桓公的故事?”
完顏烈看著天樂,搖頭。
天樂又笑:“沒聽過便沒聽過吧,天樂告辭!”
天樂前腳出,宇文南康便跟了上來,他隻是很好奇,天樂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麼?她的自信,從何而來?
禦花園轉角的某條幽靜的小徑,竹枝環繞,有彩雀喳喳叫著。
宇文南康攔住了天樂的去路。
“宇文太子這是要做什麼?”天樂仍然是一臉笑容,隻是,笑不達眼底,這樣的她,倒讓人感覺到了威懾。
“本太子隻想知道,你一個小小的醫女何以如此自信?”
天樂轉首,眸光裏透著冷笑,道:“不如太子先回答天樂一個問題如何?”
宇文南康揚手,示意她發問。
“太子何以許五座城池求娶天樂?”
“自然是你的醫術對我亞圖國有用。亞圖國城池數以百個,五座城池,又算得了什麼呢?”
“是啊!亞圖國地域雖不是五國裏最廣的,但城池卻是最多的,小一些的城池,也就如同臨安國的村莊一般大小。用五座村落換取一位妙手神醫,這樣的功勞,自然是值得舉國膜拜的。屆時,太子何須再擔心地位不穩?”
“你,怎麼知道的?”宇文南康大驚。
天樂卻是笑了笑,道:“太子不是問天樂何以如此自信麼?天樂通曉每一國的地理,知道每一國的風土人情。這些,不值得自信麼?”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本太子小瞧你了。”宇文南康喃喃著,有半刻的失神。這個女人,讓他愛恨交加,若不得,唯有毀之。
“我希望,在比賽前我是安全的。因為,如今的我,在臨安皇帝的眼裏,便是五座以上的城池。”天樂說完,轉身離去,空留一抹藍色的背影。
望著天樂的背影,宇文南康發著呆,咀嚼著天樂的話。威脅,昨日他威脅臨安皇帝,若天樂不繼續組織比武,而是另嫁他人,臨安則是挑釁四國七城的威嚴。
今日,同樣的話,天樂還給了他。她如今便是城池,若她在比賽前出了岔子,臨安皇帝,絕不會善罷幹休。
“好玲瓏的心思。”宇文南康感歎一句,憤力地扯下一片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