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全一邊往前走,一邊心裏各種氣憤,各種不滿。最後,化作一句話:“天樂,你這張嘴可真是羨煞咱家了,治不好皇上的病,還得到那麼多的封賞。”
“謝公公誇獎!”天樂繼續笑著。
“哼!”崔全冷哼一聲,帶著天樂到了庫房。
庫房內,天樂望著無數的寶貝,兩隻眼睛冒著精光,摩拳擦掌一番,她興奮地問道:“崔公公,皇上是不是說了我可以隨便拿?”
“是——”崔全不滿地拖著長長的尖音。
“那天樂便不客氣了!”話音落,她已經開始往戒指裏搬布匹。先是藍色的布匹,一匹接著一匹地搬空。緊接著,她站在紫色的布匹前,低聲喃喃著:“這些紫色的,看上去也挺合適我的。”
崔全站在一旁直冒冷汗。皇上倒是發話了,讓天樂喜歡什麼拿什麼。可要是這個女人真的把整個寶庫搬空了,他如何交差?到時候還不得把他杖斃嘍。越想越害怕,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天樂麵前,道:“天樂啊,咱家能不能求你點事?”
“啊?公公有事直說,天樂能做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天樂啊,如今,咱家的性命可是捏在你的手裏了呀!”崔全一臉苦相。
“啊?公公所說,天樂不明白啊!”說話間,天樂又將庫房裏最大的東珠和夜明珠裝進了儲物戒指裏。她之所以一件一件地往儲物戒指裏裝,而不是打開戒指一次性用戒指吸入所有的寶貝,就是為了給崔全一點下馬威,讓他知道,她薛天樂不是軟杮子,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捏的。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崔全看天樂的神情,頓時明白她是有意的了。他感覺到自己的雙腿發軟,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天樂的麵前,伸手一個接一個地抽著自己的臉,求道:“神醫,祖宗,姑奶奶,是奴才有眼無珠,惹怒了姑奶奶,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公公此話何意?”天樂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這裏的一切,遲早是她的,隻要她想要!今日,最大的目的是震一震崔全,讓他認清自己的身份,同時,讓他知道,要想在她天樂背後搞什麼小心思,她一定會讓他死得相當難看!
見天樂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不再覬覦這些寶貝。崔全的心輕輕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冷汗,繼續道:“神醫,是咱家之前太不把神醫放在眼裏了,咱家改還不行嗎?從此以後,咱家一定好好地孝敬神醫!”
“公公……您此話何意呢?”天樂的聲音微微地上挑,略透著危險的氣息。
這種具有上位者才有的氣質讓崔全眼神恍惚,他活了四十多年了,一直跟在皇上的身邊,不論是征戰沙場的將軍,還是你爭我奪的後宮小主,或者是看似無害背地裏卻是各種插刀子的文官,還有在殿前也敢揮動刀劍的武官,什麼樣的人他沒有見過?然而,麵前的這個看似隻有十六七歲的女子,卻讓他有種心頭窒息的感覺,她眼神掃向他的時候,他便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在情不自禁地打著哆嗦。他伏地,叩頭,求饒:“奴才有眼無珠,衝撞了姑奶奶,奴才給姑奶奶賠不是了!”他想不到該說什麼才不惹麵前的這位女修羅生氣?他活了這四十多年,最擅長的便是求饒,自抽嘴巴。見天光不說話,他掄起手便一掌一掌地抽打著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