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王都,張府。
府院中,張天武靜靜坐在扶椅上,迎著陽光,閉著眼睛,臉上透著淡淡的愜意。
“來了。”忽然,一縷微風拂過,扶椅上的張天武突兀開口。
不知何時,一道灰色身影出現在院落內,來得是那麼的毫無征兆。
“你可以付款了。”灰衣青年一臉淡漠地盯著張天武,開口說道,麵對這位張家的代家主,虛甲境的強者,灰衣青年依舊沒有絲毫尊敬之意。
“付款?”張天武緩緩睜開眼睛,坐直身體看向灰衣青年,掃了眼灰衣青年空空如也的兩手後,麵色漸寒,“我似乎說過,以首級為證,沒有首級,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已經殺了他嗎?”
灰衣青年麵色頓時一冷,一抹殺機閃過其目,冷漠道:“我閻羅既然說殺了,那就是殺了。你既然會請我殺人,那就證明你了解過我的名號,難道你覺得我會為了那十萬金幣而說謊不成?”
“那可不一定了。”張天武輕笑了一聲,露出一臉的不信,一副隻要沒有首級,就不會付接下來款項的模樣。
灰衣青年臉上怒容湧現,眼眶之中更浮現出一抹灰色之意,整個人頓時爆發出一股絕強唯有虛甲境的威壓,直朝著張天武逼迫而去。
“嗯?”張天武麵色立刻變化,在感受到灰衣青年身上的氣息後,其雙目不自禁的縮了一縮,整個身體如同標杆一般,‘錚’的一下,從扶椅上站了起來,同樣釋放出虛甲境的氣勢,與灰衣青年的氣勢撞擊在一起。
“哼!”
“哼!”
悶哼般的聲音,不約而同的從兩人鼻腔間傳出。
灰衣青年後退一步,張天武則卻並沒有絲毫後退,但腳下的青石卻出現了裂痕。
灰衣青年一臉冰寒地盯著張天武,張天武則露出一絲奇異地看向灰衣青年,四目相對,似有電光閃爍。
短暫片刻,張天武哈哈一笑,一揮手,一枚金色玉符飛向灰衣青年。
灰衣青年抬手接過,目光微微一閃後,就要轉身離去。
“怎麼,收了我的錢,難道不願意跟我講講,為什麼不把他的首級給我帶回來麼?”張天武轉身回到扶椅上,口吻透著一絲不悅。
灰衣青年腳步一頓,冷漠出言:“和他妹妹一樣,掉落斷山深淵。”
聞此,張天武眉頭一皺,張蘭實力夠強,能夠在灰衣青年手上走上幾招,然後被擊飛掉落深淵這還情有可原。
張浩也掉下去?以此人的實力,吹口氣恐怕都足以殺死那廢物了吧?那廢物怎麼也掉下去?難不成那廢物在看見此人後,就發瘋的一頭紮入深淵?或爆發令人意想不到的實力,也是被此人擊飛不成?
張天武寧願相信張浩突然發瘋直接跳下深淵,也不會覺得張浩有能力去反抗灰衣青年,而被擊飛掉進深淵。
灰衣青年的真名很少有人知道,但他有一個響亮的外號——閻羅!
灰衣青年表麵隻是鬥氣境第九重,實際卻無限接近於虛甲境。
而就在剛才,此人明明就已經突破至了虛甲境!
張天武早在對方釋放氣勢的那一刻,就已判定,內心無比吃驚。
鬥氣境與虛甲境之間有著一個巨大的橫溝,就算這閻羅名氣再大,無敵於鬥氣境第九重,在張天武眼中也隻是一隻比較大的螻蟻,所以他可以選擇對方沒有持有張浩首級前來後,不給對方報酬。
但對方已是虛甲境,那就不一樣了。
虛甲境,和他一個層次的存在。
或許閻羅的實力依舊比不上他,但這種人最好不要去得罪。
更重要的是,這閻羅不過二十出頭,就已是虛甲境,將來的成就難以估測。
除非他能夠將這閻羅永遠留下來,不然,一旦得罪,說不定以後會遭到報複。
到那時,不僅是他自己,恐怕整個張家都得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