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抬頭,似乎有些不解的看著陳氏,心裏卻繃緊。
帶陳意拂與陸舟見麵尚可用陳意拂來當擋箭牌,若是她動了讓陳意拂嫁給沈衡的心思,可不好處理。
而陳氏卻好像沒看見陳意濃眼裏的疑惑一般,微微笑道:“到時候拂姐兒跟沈家郎君,也是名正言順的表兄妹了。”
她意猶未盡,卻不再說,而是含笑看著沈氏,另有打算,她很清楚,那個徐氏生的姑娘姿色尚可,但卻不足以用來給陳家做台階。
若要用美色來為陳家做踏腳石,還需自己這位嫡親孫女的容貌才好。
但沈家也不能放過,陳家統共就兩個姑娘,把拂姐兒送過去做替代,也夠用了。
陳氏管家不行,卻十分精通如何把姑娘家賣出好價格,隻因她也是如此被自己的父親“賣”到陳家的。
“祖母,此事還需表哥首肯,您看……?”
陳意濃試圖把這件事遮掩下去,陳氏卻不給她那個機會:“老身累了,此事就交由濃姐兒你多操勞,你們都下去吧。”
老人家一聲疲憊,陳意濃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借口,心裏卻總是提著一根線。
幾日後春節,陳禎就迫不及待的開祠堂,把陳意拂並到沈氏膝下,全程儀式下來,陳意濃也隻是端著笑,並不跟陳意拂為難。
卻偏偏有人不長眼。
“濃姐兒,我聽說這件事還是你促成的,姐姐在這裏多謝你,年後春日宴的帖子你收到了吧?到時候也要麻煩你了。”
穿著正紅褙子內搭桃紅金鈕對襟裙的陳意拂春風得意,上來就直奔主題,大過年的,陳意濃並不想搭理她:“你我是姐妹,應該的。”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就想走,卻被陳意拂一把捉著腕子:“妹妹別走,姐姐還有話想跟你說。”
陳意濃實在是懶得搭理她,偏偏這個時候陳禎又走了過來,她一時間不好掙開,隻能應付著:“姐姐還有什麼事?”
“是這樣,我娘親如今還在那院子裏住著,我想,她也算對陳家有功,如今也該換個大院子吧?譬如母親隔壁的那院子?”
她笑著看向陳意濃,渾然不覺自己有問題,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陳意濃瞥了眼走過來的陳禎:“姐姐,你怎麼還叫徐小娘叫娘親呢?”
“難不成你是不願意認娘親麼?”
“是爹讓我繼續這麼叫的,畢竟離開娘親已經足夠讓人傷心,不是麼?”
陳意拂毫不在意,陳意濃聽她說的話,不由自主皺起眉頭:她實在沒想到,她爹能寵妾滅妻到這種地步!
但讓徐氏跟自己母親住在一起,這種事想都別想,陳意濃又看見從這邊走過來的沈衡,心頭微動,扯著陳意拂陡然向後摔倒!
“拂姐兒!”
四處請過來舉行儀式的族老們都還沒走,眾目睽睽之下,陳禎就隻接住陳意拂,半點不管摔倒在地的陳意濃,沈衡看見眼前這幕,微微皺眉。
“爹......”
陳意濃坐在地上,掌心火辣辣的疼,眼裏更是泛著眼淚,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素秋心疼不已,趕忙蹲下去替陳意濃擦拭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