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意思說!平日裏自己就不上心……”
聽著楚家人在外頭熱熱鬧鬧的,陳意濃這段日子幾乎要被悲傷與擔憂擊倒乃至幹涸的心湖又溫暖潤澤起來。
“雲岫,到時候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兒去陳家赴宴?你也該出去走走,每日留在這到底不合適。”
“也好,我也怕到時候你家那群壞了心眼的人來害你。”
楚雲岫抿著嘴笑,自從楚王出事以來,她也變得沉靜不少,再不是當初風風火火攆著楚王打的小娘子了。
“趙郎君,你怎麼也在這?”
等到那日陳意濃跟楚雲岫赴宴的時候,才看見少見打扮有些喜慶的趙扶蘇,不免訝異,趙扶蘇看著兩人,微微一笑:“我這個月下老人牽線搭橋,過來吃一杯媒人酒,也是合適。”
“原來是你。”
陳意濃對陳禎找填房這件事並不反感,因此對趙扶蘇也並沒有什麼異樣臉色,倒勾的趙扶蘇詫異起來:“沈夫人難不成不覺得趙某麵目可憎麼?”
“這有什麼,俚語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如今我這是爹要娶親,一樣攔不住,莫說我不介意,就算我介意又能如何?沒你趙郎君,還會有王扶蘇,杜扶蘇。”
陳意濃笑了笑:“先進去再說,應當快開席了,這外頭冷得很。”
趙扶蘇含笑點頭,跟在一群人後頭進了門。
“大姑娘,您可算回來了。”
陳意濃吃了酒便想去後院走動一二,一來是故地重遊,二來是按規矩她得去拜見拜見那位繼母,誰知道還沒見到繼母的麵,就被玉燕攔住了去路。
她們兩個人已有許久未見,玉燕消瘦的令人吃驚,陳意濃不免詫異:“父親不過是娶個填房,你如何憔悴成這樣?”
“奴婢不是那等不容人的,更何況是新夫人入門,哪敢有什麼不痛快?奴婢屬實是要被西府奶奶磋磨死了,這才來求您救命的。”
玉燕跪在陳意濃跟前,豆大的眼淚要掉不掉的懸掛在瘦到凸起的顴骨上,顯得格外可憐可怖,陳意濃看她如此,也暗自心驚。
周氏跟玉燕必定水火不容她是知道的,可是也未曾想到周氏能把玉燕折騰成這樣,到底玉燕是她父親的姨娘,東府名正言順的妾室,周氏再怎麼,也隔了一層才對。
“你要知道,如今我也自身難保,不曉得什麼時候頭上就沒了這顆腦袋,你若是想著跟我,就要小心謹慎,可琢磨清楚沒有?”
陳意濃雖然是利用玉燕,可是也知道自己這個情況不容樂觀,因此很是清楚的告知玉燕,誰知道她卻覺得陳意濃有心推脫,當即不管不顧解開身上的棉袍,露出微微隆起的小腹,看的陳意濃吃驚不已。
“我也不願意,說實話,若是還有別的法子,倒也不麻煩大姑娘您,可如今實在是沒活路了,主君已有大半年未曾與我親近,這孩子剛顯懷……”
“……你這孩子,究竟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