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事成(1 / 2)

所有人都在看著陳意濃,尤其是皇帝,明亮的朝堂上很少有女人能涉足,這是男子的天下,但今日陳意濃恍若帶著一身血腥氣,竟生生破開一條道路。

“臣婦,狀告臣婦二叔,教子無方,縱子禍亂人倫,懷中嬰孩生母乃是臣婦生父侍妾所生,然此子生父,乃是臣婦堂兄,陳意灝。”

陳意濃立在堂上,擲地有聲,天子陡然變了神色,陳棣跟陳禎更是麵麵相覷,陳禎尚且一頭霧水,但陳棣卻心知肚明。

他所不明白的是,那日婚宴,明明已經處置掉了玉燕,為何如今還會有這個孽種出現?

然而不過片刻,他就極為迅速的反應過來,那日婚宴渾水摸魚的,也許並不知他們二房。

而陳禎跟陳棣多年兄弟,一眼便能看出端倪,他麵色不善,卻礙於場合不能開口,就在這個時候,天子出聲道:“你說這孩子是陳棣孫兒,可有證據?”

“滴血認親便是。”

陳意濃毫無畏懼,實則她已經在來之前在這孩子肌膚上盡數塗抹白礬,也偷偷派人取來陳意灝的血液驗過,雖是親生兒子卻難以血脈相融,不過不礙事,今日就算假的,她也要變成真的。

弄倒了陳棣,她才有機會攪混朝堂。

她坦坦蕩蕩,百官眾目睽睽之下,天子卻也不好說什麼,隻能讓身邊伺候著的掌印太監親自去準備,那孩子原先睡的極熟,等到紮破手指時,才猛然啼哭起來。

稚子哭嚎,最能動人心智。

看著那白瓷碗,陳棣手心沁出汗水來。

天子身邊的紅人自然是知道天子看中陸舟,而那位瑞王殿下看中陳棣的,他也盼望著這次滴血驗親能失敗,但是兩滴血液還是不可抵擋的交融在一起。

他的臉色隻是微微一動,卻足矣讓朝堂上成了精的老狐狸們看出端倪。

“陳棣,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天子勃然大怒,一疊奏折被他狠狠砸在陳棣頭上,陳棣額頭被砸的微微破皮沁出血液,卻生生受著不敢躲避,陳禎看著他自己這個弟弟,眼神裏是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的失望。

“犬子頑劣,臣願大義滅親。”

頭上的疼痛並沒有混淆陳棣的認知,相反,他極為清醒的跪在地上,並不求情,隻是大義滅親,陳意濃看著自己這個二叔,含笑挑起唇角。

既然她已經決定要對他下手,必定是要有天羅地網,疏而不漏。

“二叔,並非隻有一個堂兄行惡事。”

陳意濃聲音輕輕的,卻像是無常索命:“幾位堂兄幾乎將府中侍妾淫遍,暗結珠胎者並非隻有玉燕,餘下的隻是二嬸嬸好手段,一屍兩命打發出府,便宜了亂葬崗。”

“無知婦孺休的胡說!”

這檔口,原本幫助過周氏的周家家主也站了出來,當年在桐花巷時他還年輕,如今看起來卻有幾分深沉如山的意味。

“是否胡說,陛下派人去亂葬崗西北的緩坡上挖掘便知一二。”

陳意濃言語緩緩,看著幾個人的目光清淩淩的猶如冬日湖麵:“是否是孕婦,隻消找幾個仵作驗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