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得了,門都鎖了,他一個大男人是怎麼潛入女寢的?當然不排除他早就潛藏在女生寢室樓裏這個假設”
我恍然大悟,似乎他說的有那麼點道理。
“還有,妍麗和你對話的表現,必定有什麼事瞞著你”
“那你懷疑妍麗?”我吃驚的看著他,照我的理解,他應該是喜歡妍麗的才對,難道男人的理性思維永遠能打破感性嗎?
“據我了解,妍麗為人爭強好勝,她不是一直不滿穆曉玲比她強嗎?所以不能排除妍麗的嫌疑”李凡星引導著我的思路
“可是,妍麗身上也有朱砂紅印啊,難道她能自己害自己?”我有些焦躁,無論她怎麼說,我也不會相信妍麗是凶手。
“就是因為有朱砂紅印所以嫌疑才最大,同樣的印子,為什麼穆曉玲死了,妍麗卻一點事情都沒有,你怎麼就能斷定妍麗不是上演了一出苦肉計把自己摘幹淨呢?就算是她在潛伏期,沒發作,現在也不能排除她的嫌疑吧”
我被他問的啞口無言,無奈的看著他
“走,送你回學校上課”他拉著我的手就往外跑,像個小孩子似的,不知怎麼的,我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也不想甩開那隻手。
走在冬天的清晨,空氣格外的好,整個人也輕鬆了許多。
“卿兒,守宮砂是個什麼東西啊,就是你故事裏提到的”李凡星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著我。像個懵懂的少年。我真不知道他這麼多年的“爺們”生涯是怎麼混的
“梁朝的名義陶弘景說:守宮喜緣壁間,以朱飼之,滿三斤,殺,幹沫以塗女人身,有交接事,便脫,不爾,如赤痣,故名守宮”我道
講完這些,隻見李凡星的眉毛擰成一個疙瘩,似乎他一個字都聽不懂。
“我說卿姐,你能不能不用文言文啊,聽不懂啊,翻譯一下”我無奈的朝他笑笑,突然感覺這個人還有點可愛的成分。
“守宮是一種壁虎,喜歡在牆壁間爬行,用朱砂喂給壁虎吃,吃滿三斤,等他變成朱紅色的時候殺掉他,將其搗爛,把汁液塗在女人的身體上,有過性行為,朱砂紅便會脫落,沒有的,就不脫落”
“奧!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但這是什麼原理呢?”他接著問。
“從藥學的角度講,壁虎的藥性鹹,寒,朱砂藥性生,涼,古人取之以兩種寒涼之性,置於手臂,是之沿手三陽經遍行絡脈涵養心神。這兩種東西都是涼性的,男子身體有至陽之氣,性接觸的時候,女子體內融入的陽氣和涼性藥物相抵消,所以那紅點就不複存在了”這次我省去囉嗦直接給他翻譯。他則以崇拜的目光看著我
“必須得嗎,不然怎麼做你姐呢?”
“你....是姐還是什麼還說不定呢”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也難得才他身上占到便宜。
緩緩地,在小路上留下兩排腳印,此時的氣氛足以讓人忘卻一切喧囂,平靜的思考。
“你為什麼相信那詛咒?難道你也信這個?”我有些好奇的問他
他淺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你知道哪天李子欣和黃芳芳審訊的時候說了些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被他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忘了她們兩個這件事了
“說了什麼?”
“洗澡”他故作神秘
“什麼洗澡”
“李子欣說周日早上9點多在浴池碰見穆曉玲,看見他在洗澡,黃芳芳說他晚上7點多在浴池看見穆曉玲在洗澡,當時水霧很大看不清楚,隻聽到他邊洗邊叨咕,洗不掉,洗不掉,為什麼洗不掉”黃芳芳說她包著浴巾站在淋浴下,手臂大麵積發紅,當時黃芳芳沒太注意,以為水太熱燙的。
“一個澡洗了一天?”我有些詫異
“確實,後來我去了浴池那裏了解情況,穆曉玲確實在那裏呆了一天”
“可是,為什麼啊?”我還是不解
“我起初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聽到你說的詛咒,穆曉玲整天在那裏的原因就好解釋了,她一邊洗一邊說洗不掉,這不是正和詛咒內容一樣嗎,朱砂在身上蔓延,擦不去,洗不掉,黃芳芳說她受了燙傷,極有可能是朱砂擴散引起的,隻是當時水霧太大,看不清楚罷了。”他講的頭頭是道,我突然感覺麵前的這個男人似乎也有那麼一絲魅力,至少,他的思維很縝密。
“不過,”他停頓了一下。
“不過,與其說是詛咒殺人,倒不如說是利用詛咒殺人,這一切,必定是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