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中堂收複國土,於國有大功讓他回京訴職,朕有大賞,至於他麾下的軍隊就留在新疆屯田駐守拱衛國土吧。還有,恭親王,你的總理各國事物衙門做好和俄國人談判的準備,一切談判等左中堂回京再開始,之前俄人要來談判,一概擋著,對了,大理寺少卿曾紀澤辯才不錯,讓他跟著左中堂做副手吧。告訴左季高,朕讓他慢慢走,一路遊山玩水,欣賞下沿路風光,俄人輸了陣,他們急,朕不急。”
聽完林峰這番話奕?眼裏霎時冒出了精光,臉上的疲憊和頹廢一掃而空“臣遵旨。”話音剛落,轉身就跑出了軍機房。四十幾歲的人,突然爆發的生機比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還要旺盛。
看到突然暴起的奕?軍機房內剩餘的四人都是一驚,半晌才回過神來,這樣的奕?,已經好幾年沒見著了。
戶部尚書閻敬銘想了想,從桌上拿起三份折子遞給了林峰,“陛下,這是這是河南、山西、山東三省巡撫遞上的折子,黃河水患這幾年越演愈烈,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三個巡撫都是來伸手要錢的,疏通河道、修堤築壩都是花錢的大頭啊”
“還有這份,江西巡撫遞上來的,說法國傳教士想在江西傳教,要修教堂,還要修什麼育嬰堂,鬧的當地民聲沸騰,頗有局勢崩壞之勢啊。”
“天災人禍接踵而至,就不能消停兩天,讓老夫享享清福嗎?”武英殿大學士寶鋆在一邊小聲嘀咕著。
林峰耳朵尖,一下就聽到了“現在還不是享福的時候,民生凋敝,百業待興,今天的事不處理好,明天就有億萬人戳著你的脊梁骨罵你屍位素餐。”
“黃河那邊的事,讓工部尚書那邊親自領人去一趟,告訴他,要多少民夫要多少銀子,朕的內帑每年補貼,但要是五年之內黃河水患沒有改觀,朕要他的人頭祭地壇。另外閻大人,春播前的災民賑濟事物就交給你和戶部了,別老省著那幾個錢,該花的咱必須得花。”
“那江西那邊的事怎麼個處理啊”翁同龢見林峰一直不給指示,急了。這傳教事宜雖說是總理外物衙門在管,但禮部畢竟也有一定牽扯。如今光緒皇帝親政,看這趨勢是要效仿先代明君,做出一番事業的。按往常這種牽涉到列強的事情都是誰也不願管,皮球似的踢來踢去,如今卻不同了,萬一皇帝要問這罪,那這輩子估計都完了。
林峰仔細想了想“法國人那裏拒絕掉”這個年代的清朝,還是有一些聲音的,加之剛在伊犁打退了俄國人,說話也有些底氣。
“可中法天津條約裏明文寫著允許法國傳教士入內地傳教啊”翁同龢又糾結了
“告訴法國人,大清內地百姓愚昧固執,對外人一味敵視,法方如執意要入內地傳教,按條約規定,將不享有領事裁判權,我大清對法方傳教士生死概不負責。”頓了頓,林峰了接著說“可以告訴法國人,我們會在武漢、長沙等地開設一些新式學校,如果法方傳教士通過考核且願意入校教學,準許其在學生中傳教。在校期間,朕擔保其人身安全。其餘各國如有需要,皆按法人之例”現在的外國傳教士,大多還是有一些技能傍身的,不像甲午戰爭之後,什麼地痞流氓都能冒充傳教士在中國作威作福。如果他們能入學校當老師,那既能讓內地學子學到些洋務的東西,又能妥善的安置這些漂洋過海來的洋和尚。
“奏折中說怨民幾次三番想衝入育嬰堂將之燒毀,這該如何處置”翁同龢見林峰一件件事處置得當,自己反而沒了主見。
林峰也樂見其如此,親政必然後一個收權和放權的過程,先把權力收上來再放下去,臣子才會感念帝王的恩德,珍惜手中的權力。
“育嬰堂本是好事,可到了這些愚民眼裏沾了洋字就成了妖魔,還是教育不夠啊,讓江西巡撫吧愚民們遣散就是了”林峰有些意興闌珊“把那個育嬰堂從法國人那買過來,今後當做皇家的善堂吧,各地都建一些,日後改建成醫舍,對百姓的吃藥看醫總有些好處”
“今兒個就這麼著吧,也到了吃晌午飯的時候了,幾位大臣都回去歇著吧,要有什麼重要的折子,直接送到養心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