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嬈見小女孩好奇地看著他們像是不明白到底怎麼了,走近幾步,笑著對她解釋道:“小妹妹,你剛剛那話如果被別人聽到可會以為這個大哥哥要欺負你呢。”如果她們兩個不是從頭看到尾,光看那小女孩邊後退邊警惕地瞪人的場麵,大概也會那麼認為。
“誒?真的嗎?”小女孩驚訝地看著鳳嬈,愣愣地轉頭看向那個男人,見男人尷尬地點頭,急忙道歉,“對不起,大哥哥,我不會說話。姐姐已經提醒讓我少說話了,但我還是沒有注意,真的很對不起!”
原來這孩子有點天然的屬性呢。鳳嬈覺得有些好笑,但顧忌這兩人的反應也隻是淺淺地笑著。
而鳳興晨已經笑出聲來了,在男人更加尷尬手足無措的時候伸出手也不嫌棄小女孩很久沒打理亂糟糟又有些髒的頭發,輕輕地揉了一把。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你家裏就隻有一個姐姐了嗎?”
如果不是隻有一個姐姐,那剛剛那話裏肯定會說是爹爹或者娘親讓她拿過來的,畢竟為人處世之道肯定是上了年紀有一定閱曆的人才會更為精通。沒錢也一定要把補身體需要的人參拿過來還人情,這份堅持不知道讓人怎麼說。
從那句“姐姐說丹藥很貴的,我們沒錢,但不能白拿哥哥的丹藥,所以姐姐要把我這個東西拿來給你”裏,可以聽出姐姐是一個比較懂事心細的人。而小女孩則是性情耿直得很,不太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小女孩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頭,小心地看了一眼男人,見男人點頭,才擺出一張大大的笑臉,很是放心地道:“我叫小草,姐姐說那是因為她希望我像小草一樣生命力頑強,不會生病,不會痛苦。”
“我記事的時候就隻有姐姐,沒有見過爹爹和娘親。”要回答後麵一個問題,提到親人,她的情緒稍稍低落下來,不過轉而又笑開,“不過姐姐說了,爹爹和娘親沒有不要我們,隻不過他們身體不好所以才過世了,而且正因為這樣,姐姐說我要好好地保護身體,像小草一樣!”
她拍著自己沒幾兩肉的小胸脯,太過用力地挺胸,最後整個人都仰著,恨不得把腳踮起來更仰高一點。仿佛隻要仰高一點,生活就能好一點,身體棒一點,不會再生病,就像頑強的小草一樣。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頑強的小草嗎?
鳳嬈倒沒有什麼看不起的意思,她前世也是孤兒院出來的,和小草差不到哪裏去。當初如果不是繈褓裏有父母留下的名字,說不定院長也會隨便給她起一個了事。
而她也不知道小草的父母到底是真過世還是不要他們,但客觀來看,小草的姐姐這種說法比起“爹娘總有一天會找到我們”的說法好多了。
沒有不切實際地隻把希望寄托他人的懦弱,隻有滿懷對未來的期望,挺起胸膛好好生活的想法。
鳳興晨又笑著揉了一把小草的頭,“小草的名字挺好的啊。”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小草也沒有被人揉了腦袋後的羞惱,隻高興地點頭,“姐姐最厲害,姐姐最好了!”
“是啊,你姐姐最好了!”鳳興晨讚同地點頭,順便直起身子指著一旁的鳳嬈道,“這是我妹妹,我也是姐姐,一個好姐姐!”
“啊,怪不得我這麼喜歡你呢。”小草高興地拉著鳳興晨聊天,一個妹妹,一個姐姐,兩人也聊得不亦樂乎。
鳳嬈無奈地向一旁一直被她們無視的男人走去,“抱歉,我姐姐就是這樣的性格。”
這時候,鳳嬈才有機會真正看清這個男人的臉,他清秀得根本不像一個軍人,皮膚白皙,像是常年看書都不怎麼出門的柔弱書生,如果不是這人穿著一身盔甲,一手還熟練地把頭盔扣在臂彎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