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是沒有知覺地走在無聲的地毯上,放棄了思考,也放棄了觀察和警覺。
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我隻能希冀於自己的運氣了。
不能反抗,不能反抗,不能反抗,不能反抗……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反複地默念著,努力放鬆自己緊繃的神經。
獨自一人被留在黑暗的房間裏,我莫明:就算是見不得人,麻煩你也不要大白天的搞這麼神秘好不好?
一道白影自裏間閃出,我裝作驚訝不已的樣子。那個人我之前曾經見過,不過托蕭副樓主那個憑空捏造的藥的福,我此刻還要認真扮演好我的角色。
“啊,啊,這位大爺,您找小的?”
白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嘲諷地冷笑。那眸中積澱的怒火和殺氣不是我看花眼吧?唉……還是老樣子呢……我暗自苦笑。
連對我說句話都不屑,他一抬手,我自是不敢怠慢地上前隨他進入裏間。前腳剛踏進門,兩旁忽然竄出四隻手將我完全壓製、重重壓倒在地!唔!還好地上有地毯……這時候我還真高興,暢風樓的設施比我們奢侈……
“啊……這,大人!這是做什麼!”我驚恐道。
我的掙紮完全無用,隻有放棄動作,身體微微地瑟縮顫抖。
仿佛經過了漫長的時光,一聲冷酷如冰窖中傳來的男聲終於緩慢而高傲地響起:“就是你,昨夜打的更?”
大人問話,我自是不敢不答:“是,是!正是小的!”腦袋被惡狠狠地按在地上,我還真擔心脖子會不會扭傷誒!
我聽到了衣服摩挲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隨即我的臉便被厚實的手掌火辣辣地抽了幾巴掌!身體被扯了起來,下一秒肚子上就狠狠挨了一膝蓋!我發出淒厲的慘叫,被丟在地上後,我的身上又多了幾腳。
“嗚……啊……大,大人……小的我究竟哪裏……啊啊!”還沒等我說完,背後那隻踏在我背上的靴子便加重了力度!
我費力地睜開眼,因喘息而上下晃動的視線唯能看清一綦色長袍的男子不動聲色地坐在沉重的雕花紅木太師椅上,他的身邊,白水恭敬地立著。
嗬嗬!不就是破壞了你們“於初九子時,以漏斷更聲為號裏應外合攻陷棫榴”的計劃麼……有必要那麼震怒麼……唔……好像咬到舌頭了……
“你知不知道,”那個魅惑而冷漠的聲音再度響起,中間透露出的怒意讓人不寒而栗,“因為你這賤人晚敲了二刻,致使我的損失很慘重……”
“我,我……”我焦急地搜羅著詞句,語調中已帶上了哭音,“大人!大人!求您饒了小的!小的我是第一次代人打更!不懂規矩!還請您大人大量!饒小的一次吧!求您了!”
我不住地討饒、哀求,整個房間隻回蕩著我淒厲的悲鳴。
“給我閉嘴!”那養尊處優的男人不耐地低吼了一聲,立刻回應他的就是揍在我臉上的一拳頭!
我蜷縮著身體發出顫音,頭頂又傳來那男人的話語:“把這賤人拖到我麵前來!”
頭發似是要被扯離頭皮般的疼痛,我表情扭曲地被迫高昂起頭顱,呻吟自喉嚨中溢出。
現在這種境況讓我聯想到了馬廄中的馬還有豬圈裏的豬,被人這樣審視著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啊……
“嗬……”男人陰鷙地笑起,“你果然長得很像十六。”
“啊?”我差點忍不住噴笑出來:石榴?我的種族什麼時候改成“水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