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公子,藥快涼了。”溫婉柔軟的女聲嗬笑著,細膩酥手已將湯藥端至我的眼前。

“啊,勞煩嫣荷姐姐了。”將呆滯的目光從窗外收回,我試探道,“嫣荷姐姐,為何外麵那麼安靜呢?”

典雅的女子掩口而笑:“主人有令,懷公子隻需安心靜養,無需在意外界紛擾。”

這個混帳……一覺醒來就是這麼副禁足狀態,還被當成奄奄一息的病人般對待!更可惡的是太陽都要下山了居然連人影都沒出現過!

我幹嗎非要把自己搞得像是深宮裏伸長了脖子等著帝王臨幸的女人一樣啊!我找你是要詢問、審問、拷問!!

你他X的倒是給我快滾出來啊!臭堯淵——!!

女子銀鈴似的笑聲溢出,我紅著臉收斂起自己咬牙切齒的模樣:“咳咳!嫣荷姐姐,我有個問題啊。那個……叫‘桂華’是吧?桂華他、他平日裏到底是怎麼假扮堯淵而不被人發現的啊?”

“懷公子應該也見過凝雪吧?凝雪她非但擅長歧黃,且熟稔易容之術,加之主人甚少顯於庭眾,桂華和我自小服侍主人,因而隻需帶上麵具,八九分形似也不在話下。”

原來如此……不過頂著自己主人的麵孔辛勞公務,自己的主人卻逍遙在外……桂華,我突然同情起你來了。

“說起來,主人將公子帶回之時,也是凝雪幫您查看傷勢的……”

“蝦米!”我驚叫起來——這個大混帳!與其讓我在漂亮姐姐麵前丟臉!我還寧願把我這副破軀殼給老頭子庸醫看!!

啊啊啊啊!丟臉丟大了呀!那滿身青青紫紫皮開肉綻的樣子!你讓我以後在美女姐姐麵前怎麼抬頭啊!!

“!!”這麼說……那些痕跡……堯淵也看到了?

門被推開,我絲毫沒有緊張的意思,因為沒有如影相隨的氣息。

“桂華。”

我好奇地抬頭望著他,思忖他此行的目的。

“懷公子休息得可好?”

我努力擺出笑臉:“好!好得真是沒話說!多謝您費心了!不過在下可否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堯淵?”

眉頭一皺:“主人隻讓我來探望病情、詢問需要,並未有前來之意……還有,請懷公子保持應有的禮節。”

禮節?啊……禮節啊~~

“如有得罪請多包涵,不過呢……在下隻認識叫‘堯淵’的家夥,除此之外的都和我無關!”我冷笑起來,“請您再去通報一聲,就說我事情多得很!沒空和他浪費!”

鼻尖掠過一絲幽香,我猛地扭頭向門,那裏幾秒後便再度無聲開啟。

“主人!”

堯淵邁著沉穩的步伐:“桂華,你又做了多餘的事。”

“屬下知罪。”

手輕輕一擺,兩人立刻消失無蹤。

我瞪著他:“你可出現了啊!我這個‘垂危’的病人就等著見你最後一麵呐!”

“抱歉抱歉,公務繁忙抽不出身……寂寞了?”

“是生氣!生氣!你忙你的就是了!幹嗎要把我像癱瘓老頭一樣看護起來啊!”

他笑著坐在床沿:“就是因為知道你絕對不會安靜休養所以才讓嫣荷看著你啊,她在的話你一定不敢胡來的。”

可惡的家夥!居然抓我小辮子!

“好啦好啦,別生氣,想問什麼在下一定奉陪到底,嗯?”

敗給那笑臉相迎的混帳,我幹脆舒服地享受柔軟的被褥:“形勢如何了?”

他沉默了片刻:“沂茉那邊不斷地騷擾挑釁,不過禮真那邊竟意外地沒有動靜。”

我顰蹙起眉:“很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