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夏和平,在陸紅麗心裏,就是這個家的頂梁柱,也是她的精神支柱,好像不管日子多難,隻要有這個男人在,她就有一個避風港。

愛意消失後,陸紅麗對夏和平的濾鏡,也摔的稀碎。

其實,仔細想想,哪有什麼避風港?

這些年,夏和平在為這個家努力打拚的時候,她又何嚐不是在拚了命的維護這個家?

早些年,夏和平挑著擔子做貨郎,經常好幾天不回家,家裏的老人孩子,還有地裏的活兒,各種人情往來,不都是她一個人撐起來的?

如果沒有她在後麵撐著,夏和平能放心在外麵打拚嗎?

後來家裏開了小賣部,她也沒閑著,懷孕八個月了,夏和平出去進貨,她還要看店看到晚上十點鍾。

年輕那會兒,不知道多少次,她晚上一個人看店的時候,被村裏的酒蒙子、老混混們調戲,她都咬牙忍了,為了家裏的生意,沒敢跟夏和平說過一句。

還有夏家那幾個喜歡占便宜的親戚,每次來店裏買東西,總想順點小東西,夏和平自己不想做壞人,每次都把她推出去得罪人。

久而久之,夏和平在村裏的名聲越來越好,反倒是陸紅麗,村裏人都說她摳門算計。

這些她都忍了,權當是為了這個家。

可夏和平呢?她一分一毫攢下來的家底子,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夏和平卻在外麵養著另一個家!

她一輩子都沒住過城裏的房子,可那個女人,卻能住在市裏,憑什麼?

第二天,夏和平從市裏回來了。

以前陸紅麗從不懷疑男人在外麵有貓膩,這一次,趁著夏和平進屋洗澡,她拿了車鑰匙,打開駕駛室,在裏麵翻找起來。

她知道夏和平有個習慣,會把一些票據什麼的,順手塞到副駕駛那個箱子裏。

顫抖著手,陸紅麗在一堆;亂七八糟的票據裏,翻到了兩張興趣班的繳費收據,還有好幾張超市商場的購物小票。

看到其中一張小票裏,還有兩套女士內衣內褲,陸紅麗死死攥著小票,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她想起了前幾天,她洗完衣裳,正在院子裏掛衣服,夏和平路過的時候,抬頭看到她已經破了幾個洞的內褲,還有洗到發白的棉布胸罩,皺著眉頭,讓她去鎮上買兩套新內衣。

當時她心裏還美滋滋的,覺得老伴連這種小事都關心,可比村裏那些隻知道喝酒打女人的男人好多了。

但是她節約慣了,當時就笑著對夏和平說,內衣反正別人看不到,破點就破點,能穿就行,省點錢,攢著給他們養老也不錯。

現在想想,他哪是心疼自己?

分明就是嫌棄自己!

想想自己這輩子,真是太不值得了!

一條內褲,縫縫補補穿了三年都舍不得扔。

男人轉身就去大商場,給外麵的女人買68一條的性感蕾絲內褲。

68塊錢一條內褲?他怎麼舍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