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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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五,我決定回家。
又近二年沒回去了,心裏非常想念父母和弟妹,也更加惦記父母的身體。
我向安卉說了自己的打算。
安卉思考了一會兒問道:“我可以去嗎?我還沒去農村過過年。”我喜出望外,高興地說;“當然可以,隻是旅途勞頓,條件艱苦,怕你吃不消呢。”
“這些天你不是沒看見,我的體格,我的耐力,比你次嗎?”安卉自豪地想我做了個鬼臉。
想想真是,這些天來,裝修店鋪,辦各種證件,和我一起辦理一切事情,都是她走在前麵,風風火火,實在能幹。
“那好,你也和伯母商量商量,如果可以,明天或後天就可以出發。”我看著安卉,興奮地說。
臘月二十七,我開著車,載著安卉踏上了歸鄉的路程。
安卉昨天已經買了許多禮物,準備分發給父母和弟妹們。
新修的高速路寬闊筆直,車在上麵跑起來真是愜意。一路上,安卉不停地問這問那,我不斷地解釋著,不知不覺到了家鄉的山梁了。
原以為這道梁難走,沒想到已經修了水泥路,安卉驚喜地說,“沒想到農村的路也這樣好啊!”
這幾年,家鄉的變化真大,盡管城鄉差別依然懸殊,但家鄉人的生活的確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家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到家了,父母早已在大門等候很久了。見安卉下車,母親一下握住安卉的手,上上下下打量起來。安卉一直笑著,回應著父母的寒暄問候。
走上月台,安卉停住,打量著瓷磚到頂的五間瓦房,驚歎道:“房子好大啊,有一百幾十平啊!”
我笑了笑說,“我們這兒不按平米,按幾間,這座房子共五大間,有四個臥室,一個廚房,一個儲藏間,一個客廳,還有一個洗澡間呢。這房子就是我打工賺錢蓋上的。”
母親和兩個妹妹看著安卉,笑得合不攏嘴。三妹偷偷地對我說:“行啊,哥!把這樣一個京城美女搞到手了,真不簡單!”
晚上睡覺時,母親對我說:“怎樣,你和安卉在西屋,行嗎?晚上西屋已經燒了很多柴了,炕挺熱的不會冷的。”
我說:“可以,不過我和父母在一起吧,好久沒在一起說話了,讓安卉和妹妹在一起吧。”
躺在炕上,父母立刻問起安卉的一些情況,因為以前我從未和家裏人提起過安卉。
“看著真不錯,很勤快也很善良,和媽說說,是怎樣把人家閨女弄到手的?她對你怎樣?”母親第一個話題,就是打聽安卉的情況。
我想說我和穀雨刻骨銘心的愛情悄然逝去之後我的悲傷和落寞,我想說我被騙之後踟躇北京街頭時的無奈和憤懣,我想說我坐在酒吧裏以酒澆愁時難耐的孤獨和寂寞,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隻是含混地敷衍著:“緣分唄,就是天意啊。”
“無論怎樣,人家不嫌棄你,你就得好好待人家,聽見沒?”母親厲聲警告我。
“當然了,我會的!”我發自肺腑地應答著。
臘月二十九,是送灶王爺的日子,飯已端上桌,母親還遲遲不上炕吃。
我知道,母親實在準備送灶王爺,要給灶王爺上供兒。安卉疑惑著,催了母親好幾次。母親一直讓我們先吃,安卉就是不先動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