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眼神黯淡了下去,他沒想到在她心裏是這麼想的。
“公子怎麼不說話?”上官淺嘴角上揚,覺得他被說中了所以無話可說。
宮尚角不知道有些話該如何說出口,難道要他說他曾經在她在地牢暈倒時心軟過,在長老麵前為她辯護,放她出來?
她大概不會相信。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你我不必再談。”宮尚角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
上官淺聽到他這話嘴角勾起了一絲嘲笑,“公子過得去,我過不去。”
過去的事就像一根針一樣,時不時紮她幾下,讓她清醒,明白自己究竟是何處境。
宮尚角可以不把以前的事情當回事,但她不行,不論是無鋒對她造成的傷害,還是宮門對她的設計,她都過不去。
宮尚角理解她的那份執著從何而來,但他並不希望她沉迷於過去的仇恨,她這樣去找無鋒報仇,就是去送死。
“我也曾有過不去的仇恨,所以我讓自己不斷變強,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血刃仇敵,而你這樣的,就是去白白送死。”
宮尚角不想她死,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了。
上官淺有一絲驚訝,她知道他說的是他的母親與弟弟被無鋒所殺之事,沒想到他居然會提起關於自己的往事。
他從前不願與她說任何事情,這還是從宮遠徵口中聽來的。
上官淺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也許她會在報仇的路上死去,但她活著沒什麼追求,她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身上背負的使命就是報仇。
“公子說的我都明白,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擔心了。”不管心裏怎麼想的,該穩住宮尚角還是得穩住。
她說不讓他擔心,可沒說放棄拿無量流火,也沒說放棄報仇。
宮尚角看她的眼神帶著懷疑,探究,他不相信她。
上官淺身上看似簡單,實則迷人又危險,他不正是這樣把她吸引了嗎?
即使他知道上官淺不簡單,很危險,但他還是想要靠近,然後一步步淪陷。
她如罌粟,帶著毒,但又吸引著他。
“以後沒事就不要在宮門裏亂走,宮門很大,角宮才是你的家。”
他能保護她,但不一定能時時保護她,她不能再出事了。
宮尚角話裏是關心與擔憂,但在上官淺耳邊聽起來就變了味了。
宮尚角不就是想要她聽話懂事嗎?嗬。還說什麼角宮就是她的家,想當年他可不是這麼說的,他當年可是說無量流火不能落入外人手裏。
既然她是外人,那角宮怎麼能算得上她的家呢?她早就沒有家了不是嗎?
不過她畢竟還要在宮門待著,自然不會讓宮尚角不喜,話裏帶了幾分虛情假意道:“公子說的是,我自然把角宮當作我的家。”
“你明白就好。”
宮尚角善於洞察人心,上官淺心裏那點想法他不是不明白,但沒有點破。
隻要她還在與他演戲,她就不會與他撕破臉皮,那麼美好的假象都不會幻滅。
她也暫時不會離開他。
宮尚角確實算得上一個精於算計的獵手,不過上官淺也不是什麼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