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很自然的收下了劉坅送來的禮物,也就是一些臘魚、臘肉還有布匹之類的,事實上年前劉家就有送過禮物,不過宰大戶,程先生也是心安理得了,碰到那些窮困的學生,往往他也會少收一點。
“有什麼事,說吧!”程先生開門見山的說道:“老友還等著我手談幾局呢!”
劉坅用眼神示意劉堅自己上,“我想拜先生為師。”劉堅向前走了兩步,然後行了個禮。
“哦!知道了,”程先生淡淡的回了聲,事實上這件事,劉坅早就求過自己了,現在不過是走個過場,“明天卯時在南門口等我。”話說完,人就走了,徒留下目瞪口呆的劉堅,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坅一副就知道是這樣子的表情,對著劉堅聳了聳肩,“走吧!”先生雖然是個臭簍子,可是隻要下棋起來,就完全顧不得身邊的事情了。
回家,劉坅和家人說明天還要繼續考察什麼的,然後就把劉堅抓到書房去和他一起讀書去了。
第二天淩晨,劉堅早早的就起來,隨便弄了點吃的,就趕往了南城門,程先生卻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先生,我到了,若是有什麼考驗,盡管來。”劉堅充滿了信心,不說他哥臨時給他灌輸的那些東西,要知道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後世混跡在網絡多年的他,可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那就好。”程先生指著一邊的地上道:“那個是你的扁擔,繩子和柴刀。拿好之後,隨我來。”
劉堅點點頭,雖然有些不解,還是走到牆角,伸手抓起那個烏黑的扁擔。本來他以為輕輕鬆鬆的就可以拎起來。誰知道這個扁擔的卻是驚人的沉重。因為沒有預料到,所以他手上的力道不足,剛抓起來,扁擔便要脫手掉下。他連忙又伸出另一隻手幫忙,這才沒有出醜。
抓到手的扁擔竟然是一股冰涼,劉堅忙把它拿到眼前,仔細一看,竟然是鐵的!劉堅咬了咬嘴唇,向程先生那邊望去,見他抓起來的是個竹扁擔。看到這個情景,劉堅不由得悶了口氣,可是想想這是考驗,所以他自覺地把手中的鐵扁擔放上了左肩。接著伸出右手去拿一邊的繩子和柴刀。
繩子是普通的麻繩,而柴刀卻是狼狽得不象話。它好似完全沒有被用過,刀刃看起來異常的鈍,上麵還生滿了黃褐色的鐵鏽,劉堅把刀刃在繩子上用力劃了一下。繩子上除了添了一道白印以外,沒有一絲斷裂的跡象。這把柴刀之鈍那自是一目了然了。
劉堅又把目光轉向程先生那裏,他手中的柴刀可是鋥光瓦亮,一看就是鋒利得很。“來這會麵也是考驗之一吧。”劉堅心中嘀咕了一下,拿起麻繩和柴刀,對程先生道:“準備好了。”
程先生把看到兩把柴刀之間的差異而後臉上帶著臭臭表情的劉堅看在眼裏。他心中嘿嘿笑了笑,“小子,這隻是開始哦!後麵還有你受的呢!”接著他一揮手,“好,咱們出發。”
挑起沉重的鐵扁擔,拎著麻繩和柴刀,劉堅跟著程先生上了吼山。
吼山是座不是很大的山,劉堅自己目測的結果是大約海拔接近一千米。他很少爬山,但是每天都做些運動,好吧那也是因為每天都閑的蛋疼,必須找點事情來打發時間。所以,他的身體很好,隨著程先生爬了半個小時的山,也沒有喊累。
當然,沒有喊累也並不是不累,劉堅現在就感到腿有些酸軟,呼吸也有些急促,汗水也不知不覺地掛滿了兩頰。他心裏麵很想休息,但他知道,這隻是個小小的考驗而已,或者並不足以被稱為考驗,若是自己連這種程度的困難都經受不了,還怎麼能麵對後麵的考驗?將來真的要進軍科舉的話,自己如何能在千軍萬馬闖獨木橋的道路上前進?
程先生在劉堅前麵健步如飛,爬了半個小時的山,他完全沒有一點疲憊的跡象,呼吸都是那麼平穩而悠長。劉堅望著程先生的背影,眼中滿是敬佩。程先生現在的狀態,比之自己,那是強得多了。
程先生都差不多四十多的年紀了,再看看自己,劉堅覺得自己的臉開始有些發燙了。“我一定不能認輸!”劉堅在心裏麵告訴自己,他咬緊牙關,抬起頭來,向著他的背影大步趕上。
程先生一麵走一麵暗暗留意著劉堅的情況。此時發現劉堅一下子鼓足了幹勁,把剛剛自己拉下他的距離全數追了回來。程先生有些奇怪,雖然不太明白,但也有些歡喜。他猛力吸了氣,看著山頂的方向,然後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