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瑜坐在椅子上和喬子方兩個人品茶聊天,倒是一點也不急,嗯,應該說急不來,就是要開審也是要等所有人都到了才行,何況這種事情多半是裏應外合,破綻估計沒那麼多。
這裏的人都知道,他們是在幫知府還有知縣家做事,加上工錢優厚,平時做事都不敢偷懶,這次有人居然監守自盜卻是大家的出乎意料,要不然也不會小豬都被偷走了,才有人發現。
一行人早注意到了院子裏的動靜,也早從劉堅的口中知道了事情,趙縣令家的長子要審案,趙縣令早早的讓人去送了音信,隻說是一切照舊,這麼做自然是看趙瑾瑜的本事。
看官們的坐位早就準備好了,茶水也泡好了,雖然不是什麼好茶,不過也沒人介意,正中心那個審案的才是今天的主角。
“現在開始審案子,要是有人大聲說話,我也不說什麼,拿了你的工契直接走了。”趙瑾瑜開門就一個下馬威。
下麵的那些老實巴交的農民忍不住倒吸一口氣,這後生仔可真狠,是要斷人活路的,不過一個個卻是不敢出聲了,生怕丟了工作,要知道他們好些人又侍弄紅薯又養豬的,領雙份工,比以前天天侍弄土地的賺的多多了,而且勤快點的,還可以在家裏弄個一畝三分的菜地,別個不說,隻要廠子還在,不出十年他們也有錢買個一兩畝地,將來給後人也可以留點東西。
“昨晚值班的是誰?先站出來!”雖然聲音還略顯稚嫩,可是更多的是威嚴。
四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從隊伍中走了出來,值夜班的都是男的,那些喂豬之類的活兒才雇傭了幾個女的。
“是誰先發現了小豬被偷的?”趙瑾瑜仔細的看了看他們四個的衣服,都是帶著補丁的那種,隻不過多少罷了,其中一個衣服雖然補丁不少,卻洗得漿白,人也特別的幹淨,讓人眼前一亮。
“是小人!”正是那個眼前讓人一亮的,楊曉楠趕忙上前替趙瑾瑜介紹:“這人原是我家少爺的佃戶,叫做胡斌的,家裏有老父母,有妻兒,沒有兄弟的。”言下之意就是這個人的話可信,要不然他要是出事,一家人卻是隻能喝西北風了。
“胡斌,你且把事情詳細道來!”
“是的,少爺!”胡斌略一拱手就說了下去,“昨天,我們和往常一樣打了幾角酒,因為月亮很亮,成哥就說打牌消磨一下時間。因為豬圈門口養著幾隻狗,平時隻要有人靠近,我們肯定會知道的,本來我也在打牌的,突然有些尿急,索性就去門口看看,正好看到幾條狗都被麻翻在地上……”
這時候大概是醜時的光景,為了能不睡著,雖然缺了一角,還是將就著玩了起來,忽聽外麵一聲喊叫:
“有賊啊!——”
正在打牌的三個人急忙走出值班蓋的小房子,可能是喝了些酒還不大清醒,在外麵什麼也看不見,隻聽到有人跑動的腳步聲。胡斌這時候也急了,對著還犯迷糊的三個人大呼一聲:“別打牌了,有賊!趕快出來隨我追賊!小郭,你去叫人。”
這一聲真管用,很快,小郭就跑到宿舍叫人,隨即跑出了幾十人。此時,胡斌三個追著幾個黑影向湖邊跑去,不顧一切地追了上去。這可是在他們值班的時候犯的事兒,要是東家要他們賠錢,他們根本不敢想象,更別說東家還是縣衙的大老爺,要是進了縣衙,那一切就完了。
整個養豬場都喧嘩了。所有人都跑了出來,楊曉楠怕罩不住,趕忙著去請人,去請幾個能主事的,又連夜請了裏正一起來幫忙,也算是做個見證,事關縣太爺和幾位老爺的產業,裏正哪裏敢怠慢,呼啦啦的一招呼就是一大片,還清一色的壯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