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沒……沒什麼,喝…多……了,喝多了而已”嚴鵠聽劉堅這麼一提醒,回想下自己剛才說的話,也暗自出了身冷汗,酒略醒了些,就算自家老爹和錦衣衛的陸都督有幾分的交情,有些話還是說不得的,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剛剛喝多了,差點忘了正事。我和幾個國子監的朋友,在國子監內搞了個手工協會。”嚴鵠一幅神秘的樣子,劉堅也很是配合他的表演,露出很感興趣的樣子。“前陣子我們自己造出了一輛自行車,現在打算把諸葛宰相的木牛流馬還有魯班的那個什麼鳥給弄出來,一來也打發打發時間,二來也算是我們的進身之階。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且讓我思考一二。”劉堅有些心動了,可是自己讀了這幾年書,要是不考進士有些可惜了。
“好吧,看天色,現在已經是申時末了,我看就此別過。”嚴鵠也不逼著,幹脆就起身告辭了。
“哈哈,好,好,告辭,今天和嚴兄你一聚,才知酒中知己也是一番滋味。”劉堅又是哈哈一笑,也起身告辭。
阿金還沒有吃晚飯,屁股因為挨了幾板子還有些疼疼的,原因是阿金不知道主子去做什麼就貿貿然回來,要是主子因此出了岔子,就是打死他也陪不了的。
劉堅進了門,躡手躡腳的就要往房裏奔,剛要進門,背後卻閃出一道人影。
“少爺,”阿金立馬從陰影處竄了出來,也顧不得自己屁股的疼痛了,“少爺,程先生說讓你回來就去找他。”
劉堅一摸臉,就知道是這樣,原本還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
“師父,您還沒睡啊”程先生站在院子裏,並不是呆在房間裏等劉堅自首。
“今天和誰一起出去喝酒了?”熏天的酒氣,不用靠近都能聞得到。
“一個國子監的同窗,叫做嚴鵠的。”這點事情劉堅當然不會去隱瞞。
“嚴鵠?”程先生吃驚的都呆住了,“真的是嚴鵠?”
“嗯,今天課上我們兩個一起挨罰,放學後就請了他喝酒。”劉堅心裏有些惴惴的,貌似那家夥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呢。
“他不過是個小小的國子監的監生,不過他的父親是當朝工部左侍郎,他的爺爺是當朝的首輔。”程先生說完,目光炯炯的看著劉堅。
“啊!”劉堅還真沒想到會是這樣,那個有些頹廢又有些精明的人,他邀請自己參加那複原古科技的活動,看來是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這樣子還來邀請自己,不是蠢貨,就是極其聰明的。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但是到底有些子不服氣,交個朋友怎麼了?
“不服氣,是不是?”程先生怎麼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學生,一看他那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就知道估計已經被收買了。
“徒兒不敢。”劉堅趕忙應道。
“你也知道,沈家會有今天不僅僅是咎由自取,這些年那嚴氏父子把持朝政,名聲一向不好,國家有些不好,偏偏陛下用著嚴氏父子舒心,現在朝堂上就是個大漩渦,進去了就難以脫身了,你也切不可掉以輕心啊。”
“徒兒記住了。”劉堅沒想到開學交的第一個朋友,家世就這麼誇張,心下也是納悶,不過既然師傅發話了,自個也就聽著便是。
“唉,怕是要下雨了。”程先生歎了口氣,轉身而去。
“下雨?”明明漫天都是星星啊,“哎,師傅!”
不過糊塗歸糊塗,既然師傅都這麼說了,劉堅還是要聽得,除了那複古科技研究社的一應事物,平時認真聽課,放了學就回去讀書練字,和嚴鵠既沒有疏遠,也麼有多親近。嚴鵠也猜到了劉堅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能保持這種距離已經是不錯了,也就沒有把許諾的那頓酒給兌現了。
不知不覺間,兩個月就這樣過去了,提前上學,完成作業也都不錯的劉堅,慢慢也改變了原先看他不順眼的劉博士和鄭博士對他的看法,甚至平時還會私底下指導一下,複古科協的人居然借著自行車的模型還有劉堅的提醒,還真的把木牛給做出來了。做出來的第二天,在國子監的門口展覽,引起了好大的轟動。不僅僅是工部來人調查了,就是錦衣衛也有人來看這東西,京營的幾位大佬幹脆都把那木牛給搬到大營裏去了。聽說要不是這幾個人都是有來頭的,早就拉去當個小官,給兵部專門製造這玩意。你說南方時不時的就背叛一次,不就是山高皇帝遠,加上運糧麻煩,木牛這玩意絕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