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知府衙門,高拱高聲下令吳能率領衙役還有隨從封鎖知府衙門,任何人未得高拱手令皆不能離開,否則殺無赦。
“帶人犯!”高拱不疾不徐的喊道,現在他已經不著急了,有人把把柄直接遞給了他,他當然要等著那些人來。
兩名軍士如同拎小雞般將五花大綁的仵作提上了公堂,在衙役們的喝威聲中,猛地一摜。
高拱猛地一拍驚堂木道:“大膽人犯,你可知罪?”
“大人,小的實是冤枉啊,小的實在不知錯從何處?”其中一個仵作兀自嘴硬地嚷嚷著。
“哼!”高拱冷哼了一下道:“到了大堂之上,還敢嘴硬,來啊,拉下去打一頓殺威棒!”這殺威棒是有規定的,凡是犯人除非是那等有功名的都要來上幾棍子。
“大人,饒命啊,大人,我招了。”其中一個聽到殺威棒,頓時哭喊著求饒,仵作出身的他們,驗過的屍首被衙役打爛的不在少數。
“好,你的且先記下!”既然都要招了,高拱也不繼續威逼,“來人,把剩下的那個,拉出來打二十棍!”
打板子也是門學問,重了,幾板子就能將人給打殘了,輕了,哪怕是打上百十板子,也隻是傷及皮肉。當然衙役們都是些打慣了板子的老手。雖然相熟的仵作一直給使眼色,不過那旁邊的監官卻似乎明白裏麵的門道,也不敢手下留情。
劈劈叭叭的打板子聲參和著哭爹叫娘聲在大堂之上回響著,大堂上那個跪著的仵作更是怕的篩糠一般。
這一通好打頓時將那仵作給打狠了,回到大堂上時連跪都跪不住了,隻能趴倒在地上直哼哼。
高拱接著一拍驚堂木高聲道:“堂下何人,為何要做那偽證?”
“小人是開封府的仵作,名字叫孫小散,今天早上布政司衙門的火被撲滅,小人被衛師爺叫來,說是讓我們給做些假證,還給我們一人五十兩銀子,說是要將死者驗成躲避不及被火燒死的,”說道這裏的時候,孫小散驚惶的連磕幾個響頭,“大人,小人不是誠心要收那個錢的,隻是小人這手藝吃的就是衙門飯,若是不從……”
孫小散唯恐給自己按上大罪名,一骨碌的說了一大堆,高拱適時製止了他的長篇大論,“那個衛師爺是什麼人?”
“衛師爺是周府尊的心腹!”孫小散立馬回答道,就怕自己也挨了殺威棒。
“那死者的死因究竟如何?”
“大人,死者的屍體雖被嚴重燒毀,但脖子上依舊可以驗得出勒痕,理應是先被勒死而後才被火燒的,其他的事小的就不清楚了。”
“很好,你先到一邊畫了押,待會兒本官自會處理。”高拱讓人帶孫小散去畫押口供,就要命人去提衛師爺。
“謝大人,大人。”孫小散猛磕了幾個頭道,然後很自覺的跪在一邊兒。
周知府的知府衙門給高拱給征用了,便自己在開封買的一個別院裏辦公,那衛師爺就跟在周知府那頭鞍前馬後。
“看看這張狀紙!”等人被帶到,高拱也不說廢話,直接進入正題,若是沒猜錯的話,那背後的人也該來了。
“大人,草民衛怡仁叩見王爺,小的冤枉啊,這孫仵作與草民素有舊怨,此話乃誣陷之詞,實當不得真,還望大人明鑒。”那衛師爺長得還是一表人才,口齒也很是清晰。
高拱眼睛一直盯著他,突然猛拍一下驚堂木道:“大膽衛怡仁,還不從實招來:你是如何害死布政使的?”
“冤枉啊,大人,草民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幹得了那等勾當,小的不過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事,小的實是不知啊,冤枉啊……”衛師爺看到兩個仵作,一個躺在那裏隻是**,另外一個好端端的,哪裏會不明白,所謂死道友,不是貧道,隻好將主家出賣了。
正在此時,衙門口突然一陣大亂,似乎有人正與守衛在門口的軍士發生激烈的爭執……
狐狸是種美麗的動物,其皮毛保暖性好,華貴美觀,算得上珍貴之物,是獵人最喜歡捕獵的對象,不過尋常獵人很難得捕獵到狐狸,因為它實在是太狡猾了,很是擅長匿蹤潛行,可對於有經驗的獵手而言,要捕獲狐狸卻不是太難的事情。當高拱一看見闖入開封知府衙門的那個人時,立時笑了起來,因為他已經看見狐狸的尾巴露出來了。
“欽差大人。”按察使劉德封領著一幫子官員衝進了開封知府衙門的大堂,麵色鐵青地對高拱拱了拱手道:”欽差大人此來,可是為了治理黃河,不知道這縱火案還和水搭上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