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安肚裏還在想法子,怎麼說服金老爺把小圓放出來,簾子掀開,綠綺從裏麵出來,叫了一聲:“老爺且慢。”金老爺正氣狠狠的示意小廝把小圓推走,聽到綠綺這樣說,轉身道:“有什麼話?”
綠綺笑著上前:“老爺,小姐說了,就這樣把她餓死,豈不便宜了她?”金老爺沒料到自己女兒還有別的想法,看向綠綺,綠綺臉上笑的甜蜜蜜的,說出的話可讓人覺得冷颼颼的:“小姐說了,何不把她交給大奶奶處置,到時是死是生,就由大奶奶定了。”
這話聽起來是為小圓好,卻是人人都知道的,小玉此時恨小圓入骨,真要讓小圓被她處置,實在是比死還難受。
綠綺說完,重又垂手侍立,卻不忘去看小圓的臉,見小圓的臉色煞白一片,眼裏也沒了光彩,隻是站在那裏,似呆了一般,綠綺心裏得意,瞧你再嬌滴滴的去勾引誰?
小圓此時心裏,卻什麼都不知道了,難道自己就要死在這裏不成了?難道母後說的,要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就沒了指望了,想要說話,隻是此時說什麼都沒用了,隻是任憑他們把自己推走,等到綠綺出來,說了金小姐的意思,小圓一顆心反而落了地,能活著就好,隻要能活著,從這裏出去了,總好過在這裏。
小圓在想,其他人也沒閑著,金老爺沉思一會,點頭道:“你小姐說的也有道理,隻是這個丫頭。”說著金老爺轉身看著小圓:“生的實在太好了些,留著她的命,也。”
金老爺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哭聲傳來,小玉隻在外麵披了件外袍,被金小姐扶著,臉上悲悲戚戚,哭著道:“公爹,這丫頭就是仗著自己生的好,才勾引大爺的。”說話時候,眼看著小圓,無限怨毒:“賤人,你讓我沒了兒子,我定不讓你好過。”
金老爺見這般,眉頭微皺:“那要照你的意思?”小玉抹一抹淚,看向小圓的眼神,充雜著怨毒,嫉恨之情,嘴裏的話不像是說出來的,倒像是從嘴裏蹦出來的:“公爹,這樣禍水一樣的美人,就該畫花她的臉,刺瞎她的眼睛,挑斷她的手腳筋,再讓她去打掃茅廁,一日隻給一頓飯吃,這才能消了她的罪過。”
聽到她這樣說,金小姐心裏得意,斜乜著去瞧小圓,這話可不是我說出來的,你縱有恨,也去恨小玉吧,誰讓她胎兒不牢,不過輕輕一碰,就被碰掉了,這還正愁沒把柄整治你呢,就撞上了。
金老爺雖知小玉心裏滿是怨恨,等到聽到小玉的話,還是吸了一口冷氣,這女子的怨恨之情,未免也太過了,王勝安聽了小玉這話,不由看向小圓,見她依舊一言不發,隻是站在那裏,想到真要聽了這話,小圓的花容月貌可就再也不能見到,這樣容貌的女子,自己還沒有享用過,怎麼就?
想到這,王勝安咳嗽一聲,對金老爺道:“嶽父大人,舅嫂想的法子,好是好,隻不過?”金老爺聽到王勝安有異議,抬頭看向自己女婿:“賢婿,難道你還有什麼別的法子不成?”
王勝安已經想到應對了:“嶽父,舅嫂想的法子,也是為了那個沒出世的孩子出氣,卻沒想過,殺人不過頭點地,若正這樣做了,反是造孽,說句不中聽的話。”王勝安笑笑,看向小玉:“舅兄已有些癡傻,本應多做善事,才能得到福報,若真如此的話,恐怕。”
不等他說完,金老爺已經明白了,雖然說金老爺也知道王勝安這番話,看似公允,卻不乏他的私心,但是自己兒子,本是癡傻,不然也不會娶個丫鬟做老婆,有了孕又掉了,金老爺發家時候,也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心裏也隱約覺得,會不會是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