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巧解遺囑(1 / 1)

博古老師受了孫武的戲弄後,一怒之下辭職不幹了。不久之後,家裏又給孫武換了一位新老師。這位老師叫趙佑福,他高大,英俊,白皙的皮膚,舉止文雅,說話和氣,辦事穩妥,深得孫府上下的敬重,也得到了孫武的尊重。

孫武與趙老師相處融洽,情投意合,師生二人有許多共同的話題,每天都會有歡快的笑聲從房間裏傳出來。可是,最近幾日,孫武明顯地發現老師心事重重,整日愁眉苦臉,沉默寡言,也很少與孫武探討一些平時兩個人關心地話題,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沉默。孫武雖然年紀尚小,可他依然能感覺到老師遇到了困難,不忍心看到老師整日愁眉不展,於是就再三詢問,趙老師才說出了自己的困難。

事情是這樣的:趙佑福有一個姐夫,是樂安城東的富戶張某。張某膝下一兒一女,其女嫁給東村果常山為妻。張某的兒子福順,剛滿五歲。最近,張某的妻子忽然患有急症,撒手而去,留下體弱的丈夫。張某由於喪妻,心火上攻,栽倒在床,奄奄一息,眼看就要一命歸西。五歲的兒子福順隻貪玩耍,根本沒有料理家務的能力,更何況還要照顧一個垂死老人?於是,張某隻好請回女兒女婿,讓其照顧、幫助打理家務。誰知女兒女婿隻是貪念父親的錢財,根本沒有孝心。眼看著父親的病越來越重,不是想著怎麼為老人治病,解除痛苦,而是費盡心思,盤算怎樣才能把這份家產弄到自己的手裏,據為己有。

女兒女婿合謀著,突然就生出一條計策。第二天早上,女婿果常山以請安為名,拿著早已準備好的“遺囑”,來到生命垂危的嶽父床前,逼著他在“遺囑”上蓋手印。張某用顫抖的雙手接過“遺囑”,睜開昏花的老眼,仔細辨認帛上的字體,隻見上麵寫著:城東張某僅生一子所有家產全部留給女婿外人不得奪取。

張某一下子明白了女婿的目的:趁他年老體弱,預奪其全部家產。他氣得渾身哆嗦,語無倫次,費勁全身力氣,指著果常山罵道:“你……你……畜生!我……”話還沒有說完,張某就吐出一口血,血染在了手上,滴在被子上,然後就離開了人世。嶽父的去世並沒有給女兒女婿帶來痛苦,果常山趁機拉著張某的手,分別在兩張“遺囑”上蓋了手印。

有了“遺囑”在手,果常山夫妻有恃無恐,根本沒有把弱小的福順放在眼裏,而是千方百計地刁難他,打罵他,甚至於他稍微不對,便要趕其出門。沒有多久,剛懂事的福順便被果常山夫妻趕出了家門,無依無靠的福順隻能靠乞討維持生計。鄉鄰們雖都憤憤不平,但果氏夫妻手中有張某的“遺囑”,文字為證,無可奈何。

趙老師非常心疼福順地遭遇,又同情自己的姐夫,但麵對果常山夫妻的橫行,也是有苦難言。

孫武知道後,氣憤地說:“老師為何不去告果常山夫妻?”

趙老師麵露難色,痛苦地說:“告?如何個告法?他們手中有‘遺囑’,文字為證怎麼告?”

孫武一時也為難了,思索片刻後,詢問道:“福順手中不是也有一份遺囑嗎?”

趙佑福垂頭喪氣地說:“兩份‘遺囑’,一字不差,俱都明寫著‘家產全部留給女婿外人不得奪取’。”說著,將“遺囑”遞給了孫武。

孫武接過遺囑,認真地看了一遍,笑道:“老師不必擔憂,我自有辦法。”

趙佑福看到孫武這麼容易就想出了解決的辦法,覺得難以置信,充滿疑惑地看著孫武。

孫武繼續說:“恩師,您看,這‘遺囑’分明寫著:將全部家產留給獨生子福順。”

趙佑福聽了,更加迷茫,沒有說什麼,示意孫武繼續說下去。

“城東張某,僅生一子,所有財產,全部留給,女婿外人,不得奪取。”孫武大聲地將遺囑朗讀了一遍。

趙老師頓時茅塞頓開,大喜道:“原來讀法不同,斷句不同,同一份遺囑可以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結論。”

一件讓老師犯難的事情,在孫武的眼裏便可以輕鬆解決,這不僅可以表現其聰明過人,也表現了他處事的態度和做人的原則。

這時的齊國內憂外患,朝政混亂,欒、高、鮑等族互相傾軋,糾集勢力,孫武的父親孫憑害怕卷入是非的漩渦,便以養病為名,回家暫避。這樣他就有時間親自教兒子讀書了。於是,孫憑放棄再給孫武請家庭教師的念頭,而是由自己親任老師。他決心把畢生所學都傳授給這位聰明過人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