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鑫啊,今天剩下了點慕斯蛋糕,要不要帶回去給你的朋友們呢?”不知什麼時候,土豆從衣櫃的陰影裏蹭地跳出來,把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糕點盒提到了陳子鑫眼前。
“這個…還是算了吧…”陳子鑫抱歉地笑了笑,朝土豆店長背過身去,準備換下女仆服。
“朋友”麼?現在陳子鑫的記錄還是處於0個的狀態。這該死的土豆店長,想打趣也不用專門找人軟肋招呼吧。
再者說,無功不受祿,今天陳子鑫自覺沒做過什麼稱得上這塊蛋糕的事兒。況且,店長這種精明到家的人,怎麼會無事亂犒賞呢?這裏麵一定有貓兒膩,與其一會兒上當,不如現在直接回絕,省得又跟上次抽簽參加COSPLAY演出一樣…
“哎呀哎呀,害羞了?”土豆別有意味地俯下身子,開始往陳子鑫身前慢悠悠地溜達。
“店長…我要換衣服了,請配合一下好不好。”
陳子鑫雙手拉住女仆裙的束腰長帶,轉身麵向馬琳。那意思分明就是,您老再不離開我的視線之內,就讓您免費參觀一次動物園的大象館——雖然大象是蒙著布的。
“好好好——不過小鑫啊,你可不能總是這麼冷淡啊。”
馬琳狡黠地一笑,背起手朝門口緩步溜達著。然而,她這番話裏有話,陳子鑫多少是明白一點的。
大概馬琳是在抱怨因為他陳子鑫的冰冷態度,趕跑了潛在的大主顧林永?要說起來,林永這家夥自從歌會結束以來,還真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不但不再來“盛裝女仆”定時“監視”陳子鑫,似乎就連學校也不怎麼去過…
不至於吧,事情會鬧得這麼嚴重?
陳子鑫心裏嗤笑著,他林永若是因為“招待不周”的原因而神隱,那才真是再好不過的。但是,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畢竟林永這個人,是個讓人參詳不透的固執家夥,要是因為這種無稽的理由就“輕言放棄”——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至少,你得對你的室友好一點吧?”
“哎?”
這什麼跟什麼嘛。陳子鑫一聽“室友”這兩個字,腦子瞬間嗡地一下就亂了套。
“室友”什麼的,不就是說的那個害得自己平靜校園生活一去不返的人渣孫科麼?
這種人,充其量隻能算是同居一室的房客,“友”這個字,在陳子鑫的眼裏,他孫科現在還配不上。
但是土豆店長是怎麼知道孫科搬到219,與他同住一起這件事情的?除了工大男生宿舍和學生會宿管部的人,應該不會有其他人知道,而且陳子鑫自己也從來沒跟店裏任何一個人說起過。
而現在,店長知道了,是不是等於店裏其他女孩子也知道了?店長還好說,可另外的那些婆娘就太糟糕了,平時便總是會八卦陳子鑫的各種段子,如今這話柄要是落在她們手裏,那明天他陳子鑫就可以等著聽一天以他和孫科為主人公的離奇故事了…
“店長,您…您是怎麼知道的?”
陳子鑫想做最後的掙紮,至少死,他也希望看見是誰開的槍。
“這·是·秘·密。”一個經典的女孩子式答複,外加一記同樣經典的少女式咂舌。
麵對如此衝他賣起萌的土豆店長,陳子鑫就算有十萬焦耳的火氣,也撒不出來,隻能無奈地歎氣。
“好啦好啦,平常地稍給室友一塊蛋糕,平常地問候一聲冷暖,這沒什麼的呀。”說著,土豆便徑直把蛋糕盒塞進了陳子鑫的懷裏。
“可他不是朋…”
“就算不是朋友,同住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相互照顧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