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還想讓我留下幫他的忙，這一次我果斷拒絕了，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陳建國是那種人，絕對不會幫他。
回到租住的小區，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我決定去找胖房東談判，臥室門廢了，那場火燒了不少東西，一麵牆需要重新粉刷，預計總費用在一萬左右，加上我欠的半年房租，這次賺的還能留下一些。
“你怎麼來了？”
胖房東開了門，眼神裏透出一絲慌亂，我以為他見到我會破口大罵，但是沒有。
“房租，還有賠你的錢。”
“行了。”她一把錢搶過去，然後快速關上了門。
我站在門口，看著空了的雙手，今天胖房東明顯不太對勁啊，眼神發直，黑眼圈特別重，帶著明顯的口臭，身上的睡衣有些淩亂，如果是平時，肯定是要趁機揩油，但是今天明顯沒有，而且見到我的時候，明顯有點怕。
算了，何必管那麼多，自己的事還弄不清楚。
我回到樓上，肚子餓的不行，中介所那邊肯定不幹了，現在有了餘錢，我暫時不想找工作，想辦法打聽一下背屍人的事，最好能找到認識我爺爺的人，弄清楚當年發生的事。
怎麼這麼臭啊！
我拿著牙刷，衛生間裏彌漫著一股惡臭，這幾天一直沒回來，平時雖然很少在家，打掃的還是很幹淨，我走到馬桶前麵，裏麵很幹淨，索性蓋上蓋子，臭味還是不斷散出來，應該是從下水的通道傳進來的，最快速度洗漱完下樓。
“你們聞到臭味沒有？”我從上麵下來就聽到樓下有人嚷嚷。
“臭，特別臭。”
“以前沒有，這幾天一直這麼臭，也不知道怎麼弄的。”
“是啊。”
我從樓梯下來，門口站著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正大聲議論這件事。
“一碗牛肉麵，再來一盤土豆絲。”
這是我經常光顧的一家小店，味道很不錯，夫妻兩個人勤快也健談，麵很快端上來，拿了筷子大口吃著，突然那股臭味再一次傳進我的鼻子裏。
“臭死了。”
店裏的人紛紛逃離，我回頭，突然發現距離我不到半米的地方站著一個人，衣衫破爛，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不對，是盯著我碗裏的麵。
那個味道是從他身上傳出的，我是窮苦人出身，對這些流浪人並沒有太多反感。
應該是餓壞了。
“給他來一碗，錢算我的。”
“行吧。”女人從裏麵出來，看了一眼走光的食客一臉的無奈，他站在那一動不動，我拉了椅子。
“坐吧。”
他依然盯著我，那雙眼睛看著有些奇怪，嘴裏發出模糊不清的話，我努力去聽，他說的好像是屍。
也有可能是我聽錯了，他的聲音不大，一直不停的重複，我起身，“大爺，你是想喝湯嗎？”
“屍，屍。”
他突然大聲喊出來，這一次我聽的很清楚，說的就是屍，布簾掀起，剛才走進去的女人從裏麵出來。
“別理他，這種人趕出去算了。”
我盯著麵前的男人，應該隻有四十多歲，不清楚經曆了什麼，滿臉的滄桑，衣衫破爛，大腳趾從鞋子裏露出。
“你說的是屍嗎？”
我靠近，這個味道略微有些熟悉，當年我聞到過，爺爺身上就有這個味道。
“你背過屍，告訴我，你是不是背過屍？”
他突然大叫一聲轉身就跑，嘴裏不停大聲喊著，“屍，屍找來了，找來了。”
“等一下。”
我拿起手機追了出去，麵條店門口，左右看去，那個衣衫破爛的男人不見了。
左還是右？
我朝著右側追去，跑到街口沒人，這才意識到跑錯了方向，轉身往回跑。
麵條店大門開著，我慢慢往回走，看到女人拿著噴壺在噴水，直覺告訴我，今天出現的那個流浪人是個背屍人，身上發出的臭味並不是人身上有的，而是屍發出的，隻有經常和屍接觸的人才會留下這種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