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自是人生多長恨
“麟兒怕生，子軒你別見怪啊！”
馨寧笑吟吟地解釋道，就把眼光落在一影憐的身上。
“影憐姑娘長得真好啊，遠遠一瞧，倒是有些大家之範呢！”
“王妃過獎了，影憐哪有什麼大家之範啊？有的也隻是一些慵俗的脂粉氣。哪像王妃那樣的美麗動人，端莊溫婉。”
影憐話說得很客套，說話的語氣聲音卻不如以往的妙曼。
“如若不是姑娘美異於常人，程小公爺怎麼會視姑娘如紅顏知己呢！”
“王妃多慮了，影憐怎麼會是小公爺的紅顏知己呢，影憐身份卑微，隻是陪著小公爺出來散心的。”
影憐聽到紅顏知己二字很是震驚，她看看汝陽王不想在心愛的人麵前被說是別人的紅顏知己，連忙辯解，卻不知潛然之中已然傷了程煜。
“怎會呢，影憐，我也不是外人，子軒對你的情意，我們皆知，他不會嫌棄你的身份低微，還是會一如如故往的視你為紅顏知己，你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璡一段話說出，影憐聽在耳中，仿佛如決絕之辭。什麼人盡皆知的情誼，別人的紅顏知己，自己果然隻是他王公貴族的玩物而已！原來她在心上人心中的位置是如此之低，原來往日之事隻是甜蜜刹那。
影憐心中一緊，悲憤自羞卻又不能表達出來隻是怔怔的站在原地，慢慢的緩和自己的氣息，一字一愣地說。
“多謝王爺抬舉。”
一旁靜靜看著的程煜，卻突然轉過頭去悠悠地說了一句。
“影憐姑娘，河麵上都是燈了，我們還放嗎？”
“放！”影憐此時宛如全身都被抽空了。
“原來你們還要放荷花燈啦，那我們不便打擾了。馨寧，我們帶著麟兒去別的地方轉轉吧！”
璡一手接過麟兒，帶著馨寧頭也不回的走了。
隻留影憐怔怔的留在原地。
程煜慢慢的走了上去，輕聲的勸慰。
“影憐，今個是上元節怎麼也得開心些，走，去放荷花燈，把這些不開心的事情，都帶給遠方之神。”
“遠方之神不會讓我們的煩惱的。”影憐幽幽的歎了口氣。
“不，他會要的，那東流的河水也會要的，他們已經承載了千百年來的哀愁，我們悲傷在他眼中不算什麼？他隻要不斷的流湧，把憂傷衝進無邊的大海，走，我們也去卸下那滿腔的雜念，無論是喜無論是悲，都讓那一腔的河水，付之東流。”程煜有些激動，激動的抓住了影憐的手。
影憐回過頭來，滿眼含淚地哽咽道。
“可我卻不在河邊也不曾到過河邊。流水無法衝洗掉我的哀愁，更不能把我的滿腔相思付之東流。”
“不，你一直都在河邊，隻要你願意，我便是你的流水，我的心便是你的大海，隻要你將你的愁絲托付，我便能如流水般的洗刷它，將它帶入大海，到臨我的心中，請你放下你的河燈。”
“可我不願！”
影憐一聲呼喊，卻帶著不舍和堅毅。
“我是一個貧窮的人，我將我的所有都製造了這個河燈，我本想著，來到我心中的那泓流水，付之於它，流於大海。可是它太過於寬廣了，寬廣的連我都看不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