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之終於也對上上官刃的目光。
“你問我恨不恨你，就是為了讓我帶你去上三宗？”
語氣雖然淩厲，但掩不住哀傷。
大抵世間的事情，沒有比這更加哀傷的了。
“我恨你又如何？不恨你又如何？”
上官刃皺皺眉。
“你恨我，那我就完成了上三宗的第一個試題，自然是可以進入上三宗。”
顧蘭之驚怔——
這個試題，他是知道的，是他師傅製定的。
可是，他明明就沒有告訴任何人，為什麼上官刃會知曉？還是說，南宮殘歌的情報，真的已經到了無所不入的地步？
“你不恨我，我會設法讓你恨我。”上官刃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你還是不恨我，那我也是有辦法進上三宗的。”
顧蘭之現在終於明白他師傅為什麼一定會出這樣的試題了。師傅他想必也是知道的吧？上官刃的狠，上官刃的絕！也是知道的，他對她已經動心了——
師傅沒法阻止他的動心，卻可以讓他動心的人毀了他的心。
而上官刃做到了，毀的漫不經心，毀的沒有絲毫猶豫。
“現在，我恨你了——”
顧蘭之幾乎脫口而出。
涼風習習，他看見白衣少女冷峻麵孔有了一瞬間破裂，然後再看去時，卻是更加冷峻。
“很好——”
猶如萬年寒冰——
上官刃轉身，離開城郊。
片刻，已經不見蹤影——
倘若——
隻是倘若——
她回過頭，哪怕隻是一次，也會發現青衣少年驀然站起的身影和伸出去來不及挽留的手。
然而，她沒有回頭，一次也沒有！
風，依舊在吹，很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