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刃微微轉眸,神情茫然。
顧蘭之亦拚命的壓抑著不斷湧上喉頭的腥甜的血液。
“那是誰傷了你,你的是內傷。”
上官刃沉默了良久,終於開口。神色也恢複了自然。
“刃兒不是知道了麼?”
顧蘭之歪著頭,如玉的臉龐迎著晨曦,別有一番嫵媚。
“····”
“自然是南宮殘歌,他大抵早就知道我不會獨自離開。所以在跟蹤刃兒的一路上遇上了一些小困難。”顧蘭之半低下頭,語調輕鬆。
“小困難?”上官刃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這個男子,真的已經不能用傻來形容。
如果是小困難,怎麼會將他傷的那麼重?如果是小困難,怎麼會想要瞞著她?
上官刃從來就知道,南宮殘歌是何種人?既然已經肯定了顧蘭之會跟著她,那麼在那一路上究竟有多少艱難,可想而知。
那麼多那麼多的艱難,到青衣公子口中終不過是一句小困難——
可是····可是····
這個謊言又是那麼淺顯——
上官刃皺了皺眉:“十天,從京城到現在,你究竟遇見了多少殺手?”
顧蘭之一震,抱住琴身的手微微顫了顫。
低下頭,看不清神色:“刃兒,有沒有說過其實你不狠?”
這本是和話題無關的話,上官刃卻由著他,沒有揭穿他的用心。
“沒有。”
上官刃清冷的勾起唇角。
“畏懼我的人,不敢與我對視;不畏懼我的人,隻想殺了我。所以,從來沒有人說過。何況,我,上官刃,本來在所有人心中都是沒有心的人。既然沒有心,又何來狠與不狠——”
顧蘭之溫潤的看了麵前女子一眼,淺淺笑開,清雋眉目間全是繾綣:“其實,刃兒,你不狠!”
“倘若你夠狠,就不會在乎我的安全。倘若你夠狠,就不會被南宮殘歌羈絆。倘若你夠狠,那····我們,終究是咫尺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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