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刃原本沒有注意到顧蘭之的晃神,隻是,遞出去的藥良久無人接過,上官刃這才詫異的抬頭看了眼明顯走神的男子。
青衣公子臉色明顯蒼白的難看,嘴唇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再加上同樣披散而下的三千暮雪青絲。如果不是那一身青衣,簡直給人一種飄然而去的感覺。
顧蘭之還在沉默,溫潤眼眸死死盯著上官刃手背上的圖形。
上官刃下意識將手藏在寬大袖擺之下,清冷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是上官世家的家主的戒指。”
良久,上官刃才開口,已經收斂起那一丁點的失態。
“刃兒····”
顧蘭之欲言又止。
上官刃搖搖手,頓了頓身子。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這一次確實是我疏忽了,我已經陷入這一場暗戰。上三宗的仇也好,南宮殘歌的怨也罷,我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我不想讓你摻和進來,你懂麼?”
雖然上官刃威脅南宮殘歌時曾經將顧蘭之算了進去,但是,從內心的深處來說,上官刃決計不想他陷進來。
懂麼?
兩個字,不是問他懂不懂,而是問他可願遂了她的心。
前途凶險,上官刃現在沒有半點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一個掌控上三宗的冷絕已經夠上官刃忙的了,現下再加上高深莫測的南宮殘歌,她真的沒有把握可以在將顧蘭之拉進去以後保住他。
上官刃從來沒有過這種無力感。
陡然間好似被逼入了絕境,竟是尋不出一條出路。
想要保護的人,一再被傷害,她除了威脅一番南宮殘歌意外,居然無法對他下手。
她明明可以殺了南宮殘歌的!
她明明有兩次機會都殺了他!
上官刃明明知道,殺了南宮殘歌可以少多少敵人,少多少凶險。但是,她居然無法下手。
第一次無法下手,可以騙自己說是為了顧蘭之。
那麼,第二次呢?
顧蘭之也發現了女子陡然暗淡的眸子,輕輕歎息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