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裏暗笑,如此酒量居然還敢找人拚酒,隨便哪個跟他對喝,用不了兩碗,就能將他喝趴下。
譚尤心裏暗悔,早知道魏寶是在裝腔作勢,酒量卻是如此不堪,就跟他喝了。
沙清更是又氣又笑,沉著臉連連道:“丟人現眼……。”
遲鳳蘭跟程秀卻是有些驚慌,二人扶著魏寶坐起,一個口叫“師弟”一個口呼“師兄”,那魏寶鼾聲更重,卻不見醒轉。
程秀麵現異色,轉頭道:“師父,這酒裏有古怪,咱們得小心些!”
遲鳳蘭又叫了兩聲“師兄”,連搖帶晃,仍是叫不醒魏寶,心裏大急,忍不住就要哭了出來:“師父,師兄……師兄這是怎麼了,他……他從來沒喝多過啊……。”
沙清這時才反應過來,這徒弟酒量如何他哪裏會不知道。龍宮內不禁酒,而且好酒珍藏尤其多,逢年過節在外行走的弟子回來,同門聚在一起自然要喝個痛快。可是所有門人加起來也沒魏寶一個人喝得多,也沒見他喝醉過。
心裏暗感不妙,急忙走了過來,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枚米粒大小的藥丸,親自給魏寶服了下去。
老祖忽道:“沙老弟不用擔心,魏賢侄僅是喝多了而已,這酒烈得厲害,尋常人聞上一聞就要大醉一番,魏賢侄一連喝了幾大口,定是醉了。”
沙清奇道:“這是什麼酒,我怎麼沒聽過?”轉頭見魏寶服了那藥丸麵色仍舊通紅,不見醒轉。
“此酒名叫‘求緣’,這位兄弟酒量豪爽,可惜也醉倒了,看來這緣也是求而不得。”
眾人尋聲望去,就見樓下又依次走上一些人來。
當先一人是個老者,身著灰褐長衫,左手托著一疊大碗,右手抱著一壇酒,身後跟著幾個堂倌,手裏都托著一個方形木盤,木盤內盛著各式菜肴以及碗筷,看樣子是上菜來了。
老祖一見那老者,不由微笑道:“芮老親自給咱們上菜,受寵若驚!”
那老者笑道:“不敢不敢,老祖及諸位請坐。”將手中的酒壇放在老祖前麵,左手輕輕一抖,十個酒碗自動飛起,一絲不差的落在三張桌子上,除了醉倒的魏寶外,每張座位都落了一個。
遲鳳蘭跟程秀扶起魏寶跟孟南坐在一起,老祖等人也各自回坐。
那幾個堂倌將菜擺好,又一聲不吭的走了。
老祖微笑道:“這次帶了幾個同行的朋友碰碰機緣,冒昧而來,還請芮老見諒。”
芮老哈哈一笑,道:“老祖過濾了,咱們是開店的,客人願意上門那是求之不得,哪有什麼冒昧之說。諸位請便,老朽不陪了。”
老祖忽道:“這次如果我們有人過關了呢?老夫……老夫能見到……見到他,他現在在此地麼?”老祖素來鎮靜,此際居然聲音微微有些發顫。
芮老道:“他老人家在哪裏晚輩是不知道的,如果緣分到了,該見時老祖自然就能見了,不過……”說至此頓了一頓,掃了眾人一眼,微笑道:“老祖的這些朋友真的有把握將這些酒都喝了麼?”
話到此時,邱文等人終於明白,原來老祖想見一個人,而那個人卻擺出這個酒關來,看這意思,隻有將麵前酒壇裏的酒喝個幹淨,那個人才能出來相見。
老祖苦笑一聲,拍開麵前酒壇的封泥,倒了一碗,隻見那酒極是清澈透明,若非有波紋晃動,跟一個空碗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