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庸是一個大掌櫃,卻不是個糊塗掌櫃,他知曉利害關係,這一筆糊塗帳,他是不能不還,否則他休想再擁有那至寶“獸皮儲物袋”。
更何況,那個與他交易的少年身後的大人物,他是得罪不起,畢竟能隨手製作出“獸皮儲物袋”這等稀世之物的人,一定是個古董級的存在,更是個至高無上的存在。
當然,在胡庸眼中,竹林散市的交易他占了莫大的便宜,此時付出一些也屬正常。更何況,交易之時,他也說過“他日定有所補償”。
再者,大人物的便宜,豈是好占的,討好還惟恐不及呢?
最終,胖娃為了名副其實,狠宰了胡庸一頓。胡庸為了好好表現,幾乎是任其掃蕩。
郭癸等人如願以償,得到了一個人級骨盾、兩柄凡級清月劍、一本煉體境的身法靈訣、二十幾株靈花異草,可謂滿載而歸。
當然,這些均是不勞而獲,敲詐所得。
表麵上,胡庸是嘴角抽搐,全身肉顫,心疼不已,一副任人宰割後心有不甘之狀,實際上,他心中狂喜不迭,苦等月餘,終於有了一線希望。
臨走之時,胖娃還不忘囑咐胡庸,不得派人跟蹤,否則今後交易無望。
一盞茶的工夫後,郭癸五人心滿意足地回到客棧。
此行如夢似幻,回到房間的胖娃,一時之間有些難以置信,望著手中的身法靈訣,他一個勁得傻笑,狀若瘋癡之人。
郭癸、郭烔輝和郭天峰三人望著胖娃,麵麵相覷,半晌後,郭癸哼了一聲,沉聲道:“胖娃,對於此行,難道你不想解釋一番?”
直到此時,胖娃方才憶起先前之事疑竇重重,他眸光一轉,望向夢秋,憤憤不平地說道:“坑蒙拐騙的家夥,你還不如實招來。”
至此,郭癸等人方才恍然大悟,憶起之前的言語風格,還有那“坑蒙拐騙”的手段,愈發覺得主使之人非夢秋不可。
“我所知有限,比你多不了幾分。”夢秋嗬嗬一笑,道:“上次在竹林散市時,我因腳力不佳,故笨鳥先飛,不虞竟早到了片刻,閑逛之餘,見一少年與那胡掌櫃交易,那少年售出所藏之物後,便匆匆離去,待其走後,我隱隱約約聽聞胡掌櫃說‘淘到了至寶’,隨即胡掌櫃等人便收拾帳蓬,疾速遁離。”
“有人淘到至寶之事,我等在竹林散市時,倒是有所耳聞,隻是不知幸運之人竟是五豐商會的掌櫃。”郭烔輝插了一句,郭天峰連忙頷首示意。顯然,此事在胡庸走後,流傳甚廣。
頓了一下,夢秋繼續說道:“半晌之後,那少年回轉,發現胡掌櫃等人早已離去,頓時捶胸頓足,後悔不已。我見那少年上當受騙,便與其攀談起來,方知那少年不諳世事,他為討得師父歡心,便易容而來,將師門所賜之物變賣,換成了師父心愛之物,不虞那少年不知所售之物價值幾何,竟被那胡庸胡掌櫃撿了個大便宜。”
語罷,夢秋歎了一口氣,道:“所幸還好,當日交易之時,那少年與胡掌櫃約定他日在炎煬鎮再次交易,胡掌櫃也作了個口頭承諾,說他改日定會有所償,今日我也是靈機一動,想到先前之事,頓時起了俠義之心,想我輩英雄少年,豈能被一耄耋老者所蒙騙,於是,我決定替那少年打抱不平,坑蒙拐騙一番,借此揚我英雄少年之威……”
“停,停,停!”
夢秋越說越離譜,調轉話頭便開始標榜自己,胖娃覺得難以忍受,不堪入耳,他連忙叫停。
郭癸等人更是無語至極,夢秋這小子也太能胡吹了,本是坑蒙拐騙之舉,竟被他說得如此冠冕堂皇,而且還冠以“俠義之心”、“打抱不平之舉”。
一時之間,郭癸等人被夢秋那半真半假的說辭,唬得一愣一愣的,俱是目瞪口呆、眸光發直地望著夢秋。
見郭癸等人被自己那大義凜然的舉動所震驚,夢秋心中狂喜,他一邊搖頭晃腦,一邊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胡編亂造起來。
片刻之後,在夢秋的“舌功”狂轟亂炸下,郭癸等人倉皇而逃,胖娃更是誇張至極,回屋後竟躲在棉被之中,雙手掩耳,半晌方才緩過勁來。
惟有小凶獸紫敏,坐在桌邊,爪托腮幫,一臉花癡之狀。
見狀,夢秋心神一怔,不禁想起他那靈鳳妹妹來,不知為何,兩者竟是這般的相似。
事已至此,郭癸覺得責備夢秋也是於事無補,惟有走一步看一步。
一連三日,郭癸等人都躲在屋中暫避風聲,惟有郭癸偶爾外出,買些餐食回來供眾人充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