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承擔,姑姑難過,是我不孝,多謝你費心提醒!”
臉龐上淚珠已然滑落,但葉淺薰還是堅持著,不在大家麵前露出軟弱,那倔強的唇角,亭亭玉立的身姿,沒有絲毫相讓之意。
圍在一起的人群慢慢響起了議論聲,有那理解內情的開始賣弄嘴皮講解了起來,看向葉淺薰的眾多目光裏,夾雜著各種不屑與疑問,都是對這漂亮女孩子的袒護行為感到不值。
剛才的一番急速交手,明白葉淺薰與自己當在伯仲之間,在她一意阻攔下強行廢掉莊辰雙手已不可能。林芸快速計較一番得失,見羞辱對方目的已經達到,再在此停留反會耽誤弟弟傷勢,當下冷哼一聲,指揮隨從抬起林琅急急下山尋醫救治。
原本氣勢洶洶要來抓人拆廟的一夥人,見帶頭的都被打傷,知道再留下絕討不了好,也是哄地一聲,各自散去,隻留下原地被踐踏一片的野花。
剛才林芸的那番惡毒言詞,躺在地上的龐白可聽得一清二楚,不岔地嘟囔兩句惡婆娘之類,就明智地閉住了嘴。
抬頭看看婷立在那無聲落淚的葉淺薰,又轉首瞧瞧勉強站立板著臉沉默不語的莊辰,察覺到那無形的壓抑,龐白腦袋一縮,專心做起了泥偶。
莊辰這會心中早已巨浪滔天。
原來,葉淺薰背負了這麼多流言蠻語的非議,就連她至親的姑姑都因此感到難堪。怪不得說要找個清靜地方居住,說什麼修養身心忘記不快的事情,來霸道的占走攬月樓。想來定是在她姑姑那常常麵對旁人議論,實在呆不下去了。
女子都講究三從四德,尤其最重名聲,花季年齡的女孩,是怎麼承受這等惡語中傷的呢?又得有多堅強才會麵對眾口鑠金的羞辱而不崩潰?
或許,她並不如表現出來的那樣堅強,也並不是想象的那樣蠻橫霸道。
狠搖了下頭,莊辰把各種紛亂念頭拋開,看到葉淺薰還自默立在那,身影孤零嬌弱。心中不忍憐惜等情緒大作,當下走了過去,看著她白皙麵容上未幹的淚痕,幹巴巴的開口勸解。
“這兒風大,我們先回去吃飯吧。”
“林芸那種潑婦,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別往心裏去。走吧,免得讓師父擔心。”
毫無反應,葉淺薰閉目站在那,嘴角不時輕輕抖動,仿佛在想些什麼。
“都怪我,傻不愣登的受人陷害,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都是我的錯。”
“葉淺薰,你,你別想不開啊,可千萬別去做傻事啊!”
見對方還是沉靜不言,莊辰以為她承受不住這種羞辱刺激,想一了百了,不由大急,趕緊提高聲音。
受這麼急聲一呼喚,葉淺薰被打斷了思緒,睜眼看看麵前表情急切的莊辰,擺擺手,輕輕拭去臉上淚痕,勉強笑道:“我沒那麼脆弱,放心好了。”
抬首看向夜空中明如玉盤的月亮,似說給莊辰又似說給自己,眼中淚花迷蒙的喃喃道:“我很堅強,一定會活得很幸福。”
出了這碼子事,預先準備第二天就去山中尋寶的籌劃,隻能延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