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習武就讓你這麼不舒服麼?”
天南目光死死的盯在,嶄新的四書五經合集上,心在呐喊。
十年的時間,萬裏之遙的那位,還是第一次想起京師還有他的血脈。
在治愈先天寒疾突破武道束縛之時,準備大展拳腳一鳴驚人之際,萬裏之外的南疆突然有了消息,這難道一切都是巧合麼?
一份成人大禮,一位戴罪將軍,一冊四書五經,一句父母教誨。
為了斷絕天南的武道路途,當真是煞費苦心,不惜讓一位的戴罪的武道高手,在氣勢上壓服天南,消磨武道意誌,破滅武道信念,徹底沉淪在曆史的長河之中,做一名早九晚五坐吃等死的廢物。
若是如此,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不服,死也不服!”
在天南萬念俱灰之際,一股不屈的意誌在心底升起騰騰升起,將萬念俱灰的念想衝的煙消雲散,如春回大地般,從新煥發出勃勃生機,雙眸之間升起一股騰騰的戰意,凝視南疆。
南疆,這埋藏在天南心底十年的軟肋一去不複返,即便是遠在南疆的他親至,也不能讓天南有絲毫的顧忌,在心境的修為上向前邁出了巨大的一步,再無他人可乘的弱點。
僅憑內心深處的一絲牽掛,就妄想天南放棄武道最求,甘心情願的接受擺布,簡直是癡心妄想,遠在南疆的他顯然是低估了天南,反而讓天南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武道信念。
“你在看著我,對麼?那就看著吧,看我如何登上武者巔峰的。”
天南對著虛空,似是自言自語。
……
“半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今天正是天南和陳林比鬥的日子。”
一道靚麗身形的佇立在太學門前,皓齒明眸,膚若冰雪,青絲如墨,一身柔美勁裝,更顯英氣,羞煞無數好男兒,她正是天之驕女劉彤,正焦急的等待著天南的出現。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南孤傲的身影在她的腦海中愈加的清晰,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恍如幾個世紀般漫長,王府門外徘徊不前,睡夢前夕低聲訖語,那倨傲的身形已經深深的印刻在她的心底,揮之不去。
微蹙輕眉,墊腳眺望,恨不能早早的站在平南王府門外,靜靜等待。
如今已是寒霜時節,空氣之中彌漫著一層透明的薄霧,過往普通士子身上都穿著厚厚的秋裝,抵禦清晨習習涼風,忍不住多看劉彤兩眼,心底泛起絲絲憐惜之意。
霧靄之中,一道模糊的身影閃現,在劉彤的視線中愈加清晰,微蹙的輕眉頓時舒緩開來,點點的笑意在姣好的麵容中閃現,如冬盡春再來般,融化萬千冰雪。
“快看,天南來了。”儒家書生一聲輕呼。
“十多天沒見他,今天居然敢來,哼,真不知天高地厚。”墨家子弟一聲冷哼。
“這樣才叫有膽識,百戰疆場,縱有千萬人吾亦往的英雄氣概。”兵家武者擊節讚歎。
天南一出,太學門前就引起不小的震動,對天南褒貶不一,開始含沙射影,麵紅耳赤的爭論不休。
“你終於來了,我已經在這裏等你多時了。”
劉彤丹唇輕啟,臉上的笑意被寒霜遮掩早已消失不見,緊繃的小臉被寒氣凍的紅撲撲的,煞是可愛。天南微微一怔,腳步戛然而止,細細打量劉彤一番,想不明白她意欲何為。
“回去吧,今天你不該來。”
當日天南擊敗陳衝,給了她足夠的震撼,可她知道天南絕不是陳林的對手,十五天前如此,是十五天後的今天同樣如此,她就是為了阻止天南魯莽行事,專門等在太學門前,要將天南攔回去。
“回去?難道你也想來打壓我麼?”
天南一聲冷笑,像是聽見天地間最大的諷刺。
“武道漫漫,何其艱難,我的強者之心豈是你們可以動搖的,即便是遠在南疆的他也不行,除非我死。”
短短的時間,萬裏之外的南疆就得到了天南在定鼎城的消息,這太學之中一定有南疆的人,這最後一句,就是要通過南疆之人的手,傳遞到萬裏之外的他的耳中。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明知是輸還要去,是不智,是無知。”
天南的話如一聲重錘,狠狠的砸在劉彤的心頭,讓劉彤產生一絲動搖,卻也沒有到要改變阻攔天南的決定。
“比鬥尚未開始,勝負尚未分出,區區陳林妄想螳臂當車,哼,如果連他都跨不過,那我也沒有成為強者的資格,一切都是虛妄。”
說罷,兀自不理陷入沉思之中的劉彤,跨國太學門檻。
鬥宮之中,人群紛湧,興致缺缺。
人群之中,陳林身穿錦袍,昂首立在鬥宮中央,甚是紮眼,比鬥尚未開始就已最後勝利者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麵前,天南剛一踏入鬥宮,就看見被眾星拱月般圍在人群中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