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的黑夜極為安靜,安靜的就連荒原上最大的青樓,夕鶴樓上姑娘的嬌笑都能傳出老遠。在這個基本與世隔絕,卻又關係到各大勢力發展的重要地方,入夜之後的生活,除卻賭場,就隻有青樓。
夕鶴樓,整個荒原上最豪華的青樓,屬西門家財產。可以說西門家在荒原能夠如此橫行霸道,擁有著夕鶴樓絕對為之貢獻了大部分力量。
夕鶴樓上下五層,一層大廳,有三百美女任君選取,二、三兩層為酒樓,來了青樓,雅人自然要飲酒作樂一番,這裏便是專門提供飲酒作樂的地方,除了殺人,什麼事情都可以做。而四五兩層不言自明,全是豪華的包廂,傳言中,每一間包廂每夜的資費為一百金,隻有各大勢力的人才有能力來此消遣。
三樓,一個寬敞的大廳中,四名鶯鶯燕燕坐在寬大的桌子上,每兩名薄紗少女中間皆坐著一名男子。
二人年齡相差懸殊,其中一人年紀輕輕,大約隻有十五六歲的模樣,唇紅齒白,一張清秀的臉上,清澈的眸子直透人心,少年咋看起來並不英俊,但若是看上第二眼,便會發覺,少年臉型極好,非常耐看,讓人不知不覺便會著迷進去,此時他身旁的兩名薄紗少女已是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而另外一人則看起來年齡較大,大約有三十五歲左右,一張黝黑的臉上神光湛然,隻是此時的他看起來臉色有些難看,似乎對身旁少女用口來喂他美酒的動作很不滿意,但又不得不去接受。
中年男子始終望向少年,見他不開口,卻也隻能悻悻的張開嘴巴,任憑身旁小美女用口將美酒度入他的嘴裏。
“老段啊,你黑著臉做什麼?拜托,我們是來嫖的……”少年似乎非常願意看中年男子出醜的樣子,翹著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愜意的享受著身旁少女的按摩,有些幸災樂禍的笑道。
此言一出,少年身旁薄紗少女可不依了,就算是出來賣的,也不願意被客人當麵說出那個嫖字,身著透明黃紗,俏臉略施粉黛的美貌少女嬌嗔一聲,水靈靈的眸子勾人心魄斜睨少年,嬌聲道:“魏嶽少爺……您怎麼能這樣說奴家呢,奴家為了接待您,可是推掉了中土拓跋世家的三公子呢。”
另外一側的紅紗少女則是泫然欲泣望著少年,小臉委屈道:“魏嶽少爺如今可是魏家新任家主,怎能瞧得上我們這些殘花敗柳……”
少年正是魏嶽,中年男子正是鐵騎隊長段飛羽。
被二女故意擺出的姿態惹得臉蛋微紅,一副色迷迷的神態望著兩側少女,故意在紅紗少女胸口狠狠摸了一把,才笑嘻嘻道:“好了,好了,算我說錯了,罰酒,小紅,你來喂我……”
段飛羽無奈的看著魏嶽色迷迷的在二女身上揩油,不由得眉頭大皺,正要出言訓斥,卻見魏嶽一雙眸子清澈已極,根本沒有半點被二女迷惑的模樣,心中一怔,頓時明白過來,眼珠微微一轉,也輕笑著與身旁二女戲耍起來。
夜黑如墨,今晚夜空烏雲彌漫,沒有一絲月光,荒原中各個建築,猶如張開獠牙的凶獸,靜謐卻又帶著冷厲。
隻有這夕鶴樓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這深夜之中的凶戾之氣,歡聲笑語絡繹不絕。坐在三樓,樓下不是傳來姑娘的嬌嗔和男人的淫笑,讓魏嶽和段飛羽二人也不禁從心底處升騰起一絲yu望。
魏嶽隻覺得身處仙境,雖然明知身旁兩側玉體橫陳的胴體皆是紅粉骷髏,但仍忍不住心生享受,恨不得永遠這般下去。
用力的咬了一下舌頭,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魏嶽暗呼這西門家果然會做生意,這些少女竟是被他們調教的如此懂得察顏觀色,懂得讓男人從內心深處感受到舒暢。
想到此時可能已經上路的魏冰兒,魏嶽心中一痛,頓時清醒過來,這個無論是身體,還是記憶都讓他忍不住牽腸掛肚的少女,在下午決定了離開之後,一張小臉頓時繃起,明明是眸含淚珠,戀戀不舍,卻依然咬牙擺出一副冷冰冰的姿態。
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魏嶽隻覺得心髒仿佛裂了一樣的疼痛,在鬥場聽聞西門濤淵道出噩耗,魏嶽便已經在心中籌劃好了這一切。
謀取家主,強令鐵騎,逼迫大長老帶著魏冰兒和魏濤趁夜離開荒原,這一切,都在他回到基地後,就已經完全想好。
魏家被滅,荒原的基地也將注定了要被人奪去,這一點,不止魏嶽明白,大長老更是明白。魏嶽這樣安排,無非是給魏家保留下一支遠赴佛陀國的血脈,一旦自己被殺,魏濤依然能夠讓魏家血脈延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