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就這麼灰頭土臉的回來了?”我半開玩笑的說。
薑淇白了我一眼,說:“那是,我們又沒有你的本事,沒死就算不錯的了。畢竟你別的不成,隻能等著接這種活幹,術業有專攻嘛,跳大神誰比的了你。”
我嗬嗬一笑,心下想不出什麼話罵回去。
“你知道我這個人呢,睚眥必報。”薑淇又說,“你趕快幫我想個辦法滅了它。”
我看著他,覺得麻煩,就騙他說最近很忙,論文都沒寫完,哪有空理他的事情。再說他明明也平安回來了,就不要再去惹是生非了吧。
薑淇笑著回我:“我早就猜到你懶得出力,這樣如何,你幫我滅了這個女鬼,我幫你搭個女人。”
我也笑臉回他:“什麼樣的女人?趙如,錢如,孫如,李如?”
季如坐我旁邊,聽我這麼講,把頭一縮,許是不好意思了。
“你扯這些幹嘛,都說是女人了,腦子怎麼這麼不好使。”
我懶得理他,就直接說“不行”“不行”“不行”,你安份點吧,Beaman,別什麼小事兒都斤斤計較。
“這叫小事?Pleasebeahuman,Ok?你能不能有點同理心啊。”
我直接別過頭去,不想和他鬥嘴。
旁邊的聲音並不吵雜,後海和三裏屯比起來少有的好處就是你可以聽得清人說話。我看著梳辮子的女生,她還在唱歌,一首接一首。聽說她們這樣的唱一晚上也不會賺多少錢,心裏不禁心疼她的嗓子。
她今天唱的歌沒有上次那麼沉重,換成了老歌的路線。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打哪裏知道了我愛的是什麼,竟唱起了夏邵聲的《結他低泣時》。
“嘖嘖嘖。”薑淇又發話了,“我以為駐唱歌手的廣東話都不好嘞。”
“你的廣東話是有多好?”我反問。
“切,聽還是聽的出來的。”
我沒再搭話,繼續聽她低聲淺唱:
“願他可跟我那樣,
活著全為你。
我在笑我似個笑話,
一生都追蹤空氣。
我也說過休息放棄吧,
但實在舍不得你,
隻好衷心講一句:
我盼你一世快樂,
沒憾沒淚痕伴你。”
上次聽到她的歌聲,到現在都沒有忘記。現在打開電視,都是些奇怪的節目,《中國好高音》,《我為高音狂》,《我是7個高音》,《最高和聲》什麼的,也是不懂。這樣的節目培養了一批所謂唱功派的觀眾,動不動誰的唱功多好,高音多強的來紛擾我的耳朵。我覺得這種節目其實特別適合薑淇這樣的人上去,隻要叫喚就好了,也不需要什麼美感。當然前提是薑淇不跑調才可以。我是個沒有激情的人,相對大開大闔波瀾壯闊的演唱,我更喜歡低沉悠遠一點。啊,老了老了,經不住折騰了。
旁邊Ma和薑淇聊著天,顯然Ma沒有注意這首歌的意思,估計是他的年齡也確實沒有聽過。大概聽著,兩人聊天的內容還是關於他們這兩天的倒黴事。我雖然不是很想管,可是架不住兩人在討論的同時還一直在挖苦我。季如在一旁也是側過身來勸我,說就算不管這事,是不是也要祛邪避難一下比較好。我就隨口答了他一句:“這種事情可能也是注定的,你看他現在比上周氣色差了不少,不用想就知道運勢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