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藝意識剛清醒,隻覺得胸口肺部火辣辣的疼,眉頭忍不住皺起。
她不會還沒死吧,按理說從大車軲轆下存活的幾率幾乎沒有,但此時此刻她的確有意識。
林安藝回想起失去意識前的場麵。
她是一家私立幼兒園的教師,今天照常送孩子們放學,經過路口時,明明是綠燈,卻有一輛大貨車橫衝直撞的闖過來,情急之下來不及多想,為了救前麵那幾個孩子,她直接被軋在車輪下,隨後便沒了知覺。
沒曾想她的命如此之大,這樣都沒死。
林安藝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以為自己此時正在醫院,便睜開了眼睛。
“總算醒了。”
“照著這個方子抓幾副藥吃兩天,去去體內的寒氣。”
衛生所的大夫寫了一張藥方子,遞給正懵逼的林安藝。
林安藝接過藥方,腦袋暈乎乎,陌生的記憶一股腦湧上來,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好家夥。
她就說自己的命怎麼可能這麼大。
原來是重生了。
她重生到八十年代,這個剛死了男人,被婆家趕出家門的寡婦身上。
原主與她同名同姓,不同的是原主是個自卑的人,婆婆不喜,男人不愛,在婆家當了兩年的保姆,婆婆還把男人的死怪罪在她克夫身上,生的女兒也被當成賠錢貨虐待,向來逆來順受的她即便如此也沒想過要反抗,被趕出家門後,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哪兒做的不夠好,失去男人和被趕出家門的悲痛之下,直接跳河自殺。
原主溺水而亡,倒是便宜了林安藝。
林安藝嘴角抖了抖,原主逆來順受她不管,既然自己穿過來了,豈能讓宋家那個老妖婆好過?
“媽媽,媽媽,我要媽媽嗚嗚嗚。”這時,外麵傳來一陣細嫩脆弱的哭聲。
林安藝知道是原主的女兒宋雲蓓,小名兒蓓蓓,忙從病床上爬起來,跟大夫道謝後,走出去。
將林安藝從河裏撈起來的是江城公安局的同誌,此時正抱著兩歲的小丫頭哄著。
蓓蓓親眼看著媽媽從自己麵前跳下河,被撈起來時滿臉青紫,恐怖的模樣給幼小的她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即便公安同誌怎麼哄,用糖逗都害怕的嘴裏呼喚著媽媽,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公安同誌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看起來不過二十,還沒處過對象,更別說帶娃了。
麵對懷裏哭個不停的小丫頭,他心裏焦急卻無濟於事。
林安藝走出來就看到公安同誌一臉著急,而自己女兒哭得萬分悲傷的場景,抿了抿唇,走過去伸手,“來媽媽抱。”
“哇。”蓓蓓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哇的一聲大哭著投入媽媽的懷抱,嘴裏不停的喊著媽媽。
“媽媽在。”林安藝耐心的哄著,溫柔的撫摸著女兒的背。
感受到媽媽的溫柔和慈愛,蓓蓓慢慢平靜下來,靠在林安藝懷裏,抽抽噎噎,小手用力抓著林安藝的衣服不放。
公安同誌看到完好無缺的林安藝,苦口婆心道,“同誌,下次不能再做這麼危險的事,生命隻有一次,要珍惜。”
“謝謝你,同誌,我知曉了。”林安藝真誠道。
她可愛惜自己的命了,別說跳河,她壓根沒這個勇氣。
公安同誌以為自己勸回了一個對生活失去信心的女同誌,不由得內心升起一股豪氣,挺直胸膛,正色道,“那就好,既然你沒有大礙,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