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一切的前提是不觸碰他的底線。

但對女兒,他希望她身邊的朋友都是品性好的。

畢竟他就這麼一個閨女。

“這家飯店還是差了那麼幾分味兒,過兩天我派人接你們去我家吃飯,我女兒早就想當麵感謝你了。”

曾龍擦了擦嘴,起身說道。

轉身要走時,回頭看向程駿川,丟下一句,“我還是希望程同誌好好考慮一下。”

包廂安靜下來。

林安藝終於不用顧及形象,夾起雞爪就開始啃,“氣勢也太強了,剛才我都沒好意思夾菜。”

自己麵前就兩盤蔬菜,她都快把裏麵的蒜吃完了。

程駿川給她挪了挪菜,把她喜歡吃的都給她放到筷子能夾到的地方。

“時間還早,慢慢吃。”

兩人吃飯沒那麼多講究,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吃飽喝足,林安藝才說,“過兩天我們真得去啊。”

按照她後世看過的小說來推測,曾龍出行都得帶一隊保鏢,那他家裏不得放個營啊。

黑幫電影裏不是演了麼。

黑幫老大的家那可都是防衛森嚴,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的那種。

她這小身板真要進去了,能出得來不?

程駿川靠在椅子上,想到曾龍眼神深了深。

良久後才說,“去,把咱們此行需要購買的機械設備全部寫在紙條上,一並拿去,後麵你就不用著急了,咱們還能拐道去鵬城玩兒兩天。”

林安藝幾乎是一瞬間就摸清了他的打算。

忍不住好笑,“你還真是逮著一個人薅啊,也不怕人家覺得你貪得無厭。”

程駿川絕不承認他是為了想跟她舒服的玩兒兩天,不用考慮任何事,“這叫合理利用一切可利用資源。”

林安藝歎氣,“我們出來也有段時間了,也不知道蓓蓓有沒有天天哭。”

程駿川想說,不哭是不可能的。

可是一想到那個奶唧唧的小閨女,天天扒拉在門口找媽媽,扯著嗓子哭,他這心裏就老是不得勁兒。

思索了半天,試探的說,“要不事兒辦完了,我們就回去?”

下次出門,可得把小家夥帶上。

不然心裏總是掛念著。

林安藝將包拿起,“再說吧,不過最多也隻能在這邊待一周。”

前些天收到的消息,秦安已經回青源了。

接手了工廠和店鋪的裝修任務。

他們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程駿川沒有異議,兩人去櫃台結賬,卻被告知他們包廂的賬已經有人結了。

除了曾龍,絕無他人。

正如程駿川所料那般,蓓蓓正在哭呢。

不過不是嚎啕大哭。

小小的一隻坐在大門檻上,靠著門框,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中盛滿了春水,癟著小嘴兒看著寬敞的大道,似乎能在盡頭看到親愛的媽媽和叔叔。

要哭不哭的模樣最是惹人疼。

王梅和吳紅霞手足無措的哄了半天也不見效。

你說她不聽話吧,小家夥又可聽話了,外婆喊吃飯就吃飯,喊睡覺絕不耍賴,就是玩兒的時候不跟臭蛋阿春她們一起了,就呆呆的坐在門檻上,悲春傷秋。

古有劉禹錫以詩表思歸,今有蓓蓓倚門念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