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劉玉路不解地望著我的時候,我對著劉玉路的膝蓋猛地反勾了一腳,劉玉路“哎喲”一聲,正跪到了我的腳下。
我衝他罵道:“現在還行得正坐得直嗎?”
“趙龍,你,你—”劉玉路一邊呻吟一邊嚐試著站起來。但是我哪會給他機會,再施展一個低位勾踢,擊中他的膝蓋反關節部位,劉玉路再次跪了下來。如是再三,劉玉路半天沒能站直了身子。
氣急敗壞的劉參謀開始罵了起來:“趙龍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正在毆打一名國家公務人員,你知不知道有什麼後果?”
本來我約劉玉路出來,不想動手,畢竟是戰友同事一場,覺得他也是受齊處長指使,因此我對他的怨恨對比於齊處長來說,實在是不屑一提。但是劉玉路在鐵錚錚的事實麵前竟然還敢嘴硬,這讓我心裏異常的憤怒。想一想我因為此事所遭受的牽連,想一想自己這些天被停職後的委屈,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用拳頭好好教訓一下這位齊處長的得意親信。我不是一個魯莽之人,但是此時,我也並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魯莽之處。望著罵聲連連的劉玉路,我心裏有了一絲小仇得報的欣慰,我覺得自己已經手下留情了,如果按照我趙龍當年的脾氣,就他這種監守自盜、替小人做事、狐假虎威的敗類,我早就讓他爬不起來了。
沈夢見我動了手,害怕事態擴大化,開口道:“行了趙龍,怎麼能對劉參謀動手呢,什麼事兒,坐下來好好談談,都能解決的,沒必要使用武力。”
沈夢這是話裏有話,表麵上是在埋怨我動手,實際上卻是在向劉玉路進行暗示,暗示他老實交代,就不會再受這皮肉之苦了。但是劉玉路仍然執迷不悟,他手一用力從地上躍了起來,揮著拳頭直刺向我的腦袋。但是他身手再好,在我麵前也隻是徒勞的。我將頭往旁邊一閃,然後迅速抬起左臂抓住了劉玉路襲來的胳膊,同時右手直抵劉玉路肘關節處。這一招普通的“抓腕反纏”,被我應用自如,瞬間就讓劉玉路身體動彈不得。劉玉路的肘關節受到了我的牽製,身體活動受限,因為疼痛不得不踮高腳尖,想迅速地金蟬脫殼。但是我怎會給他機會,左手抓的死死的,同時右手不斷加力,迫使劉玉路疼痛地呻吟了起來。
我趁機問道:“劉參謀,是想坐下來好好談談,還是想繼續保持這個POSE?”
劉玉路咧著嘴巴支吾道:“你,你先,先放開我,放開我—”
我倒也不想真的傷了他,因此手腕一放鬆,他將胳膊抽了出去。劉玉路拿右手不停地撫弄起了受傷的右手,眉頭緊皺地呻吟著,口裏直念叨著:“趙龍你下手太狠了,太狠了你!”
但是我卻在他的神態當中發現了一絲狡猾。我預感到,劉玉路想要玩兒心計了。果然,他口裏正念叨著,趁我不注意,迅速轉身撲到了門上,一隻手開始試圖打開門鎖。我當然料到了他這一手,於是迅速靠過去,順勢抓起他的衣服,將他扯了回來。
劉玉路狠狠地望著我,皺眉罵道:“趙龍你最好是鬆開我,不然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劉玉路在口舌上絕對是個巨人,即使在這種情況之下,他仍然能擺出一副強勢的樣子,反過來威脅我。
我懶得跟他浪費口舌,直接問道:“劉玉路,今天你最好是老老實實地交代,否則,別怪我不念戰友之情。”
劉玉路反唇相譏:“你還知道我是你的戰友?有你這樣對待戰友的嗎?趙龍我警告你,別以為你拳頭比我硬我就能服你聽你,你妄想!我劉玉路不吃你這一套,有本事你放開我!”
我笑道:“你覺得我會那麼傻嗎,好不容易跟你見這一麵,我怎麼也得熱情招待一下。”我擰著他的胳膊,將他置於餐桌前,同時一隻腳發力,將一把椅子順勢墊在了他的屁股之下。
劉玉路見逃脫不成,倒也認命。他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叼在嘴上,幹脆蹺起了二郎腿,衝我問道:“說吧,你們想幹什麼?”
我指了指被他撕成碎片的照片,道:“麻煩劉參謀請解釋說明一下,照片上的事情,你究竟承不承認?”
劉玉路仍然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反問道:“照片上什麼事情?現在照片已經成了碎片兒,我承認,是我撕的,這照片對你們很重要嗎?”劉玉路裝傻的功夫,倒是讓我大開眼界。
但我還是盡可能平和地問道:“我再問你一遍,照片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劉玉路搖著腦袋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現在照片兒也沒了,上麵什麼內容我也沒仔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