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生不如死
清風正閉了眼等死，就聽那漢子道:"這樣啊娘，我先對著這小子砍三刀，算是給老先生報仇，您老若是能破了我這三刀，算是我無能，競賽算是我輸，我也就不能給老先生報仇了，您看如何娘?"
"好，就依你。"老太太道。
"就這麼簡單嗎?"清風暗想，這兒子來殺，老娘來救，救下來的可能性豈不太小，要是換一下，老娘來殺兒子來救，勝算豈不大些?"
清風正這麼想著的時候，隻見那漢子呼的一刀，使足了蠻力朝自己劈了過來，清風猜想，這漢子不是殺豬的，也肯定是宰牛的，你瞧他那殺人不眨眼的架勢，若非練了個十年也有八年，尋常人哪個能做到這般臉不紅心不跳的，要知道這麼一刀下去，可是有顆人頭就要在立刻在地上打滾兒了，就是切西瓜，使這麼大勁，怕是也要擔心西瓜水湛到身上來的。
清風隻覺眼前一黑，頭上呼呼生風，明晃晃的菜刀顯然已劈到了頭頂，口中念叨:"唉，這回必死無疑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菜刀劈到清風發根的那一刻，隨著老太太的一聲念叨"這刀要是突然轉了個彎，朝天劈去就好了。"刀果真突然轉向，朝天劈去了，清風隻覺後腦勺一涼，眼前飄下幾絲頭發來。清風暗歎:
"老太太誒，你要是再晚出手一秒鍾，我這顆頭就可以當球踢了!"
隻聽漢子一聲長歎:"唉，可惜可惜，這第一刀算是浪費了!那就再來第二刀!"
漢子的話沒說完，第二刀已就勢一變，淩空自上而下直劈而下，漢子整個人都跳了起來，這使足全力的一劈，用不了眨眼工夫，清風就會被劈為兩半兒了，清風隻得緊閉雙眼。心想:"這般擔驚受怕生不如死的還不如剛才人頭落地來得幹脆呢。"
可就在此時，隨著老太太的一聲念叨:"這刀要是往左偏十二厘米就好了。"
就在刀鋒觸及到清風頭頂的那一千鈞一發的時刻，刀突然向左偏去，清風直覺左耳涼了一下，左肩也似涼了一下，但並不感到疼痛，清風預感，應該還是沒傷著，果然，就聽漢子歎息道:"罷了罷了，先生，我太也無能，無法給您報仇了。"漢子收回了菜刀，沮喪的朝外走去。清風暗想:"怎麼，這就知難而退了?唉，老太太啊，我倒是低估了你的本事了。"
"兒啊，不必沮喪，盡力就好了。"老太太安慰道。
漢子不搭話，突然一個轉身，使足全力，將刀擲向了清風，清風暗叫不好:漢子使詐!
在場諸人無不變色驚呼，因為他們都以為漢子放棄了第三刀，可漢子居然突然出手，菜刀從他手裏擲出，就像是離弦的箭一般直插清風心口，清風暗歎:"唉，原來無名城也懂兵不厭詐的道理啊。"
"畜生，咱無名城任何時候也不能丟掉了真誠。刀啊哪兒來的哪兒去吧，教訓教訓這個喪失了真誠的孽子!"老太太一聲暴喝，刀就在即將插入清風心口的那一舜間，突然掉頭，朝漢子麵門飛去，隨著一聲慘呼，漢子栽倒在地，待得漢子掙紮著爬起來，已經滿臉是血了。原來，菜刀轉向後，朝漢子直飛而去，刀把結結實實打在了漢子鼻子上。老太太緩緩走了過去，惡狠狠的瞪著漢子，道:"畜生，知錯了嗎?"漢子底下了頭，吞吞吐吐道:"娘，我…"
"娘我知道你報仇心切，可咱無名城最重要的是什麼，你忘了?誰若不真誠，叫他死在無名城!算了，這一刀把就算長個記性吧。"老太太說著扶起了受傷的漢子，母子倆攙扶著走下壇去。清風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這又何苦呢，我沒傷到分毫，倒把你們自己傷了。唉，這第一回合是過關了，可這接下來呢，這樣擔驚受怕，真有些生不如死啊!"
正這時候，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牽著一頭老山羊登上了土壇，非但這小孩清風識得，就是這老山羊清風也是識得的：剛進無名城那會兒，當眾**動物表演把戲的就有他。不過，說這是把戲，那也是以前的想法了，直到那次被人驅牛追殺後，清風就不敢再把那當作把戲了。那哪是把戲啊，那分明就是殺人的利器!
"各位鄉親父老，給老先生報仇雪恨，那是我無名城每個人的義不容辭的責任，我小孩子也同樣義不容辭，可無名城的規矩不能變，不知哪位前來賜教呢?"小孩說著擺開了架勢。
清風暗想，好啊，這是"殺派"的，不知誰又是"救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