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正行進來一批隊伍,漸行漸近終於看見包括一百多騎兵,三輛裝甲車在內的一大批鬼子兵。兩人蹲下來。
“從哪來的?”李義鬆悄聲問。
“龍陵。”肖雅不無擔心道,“鬼子調來那麼多兵,怕要出事。”
她側身趟下,拉了李義鬆一把。
“估計不是衝我們去的。”李義鬆側趟下去,以肘撐地,道,“但也得有所準備。”
“衝誰都不好。”肖雅仰麵趟下,翹起腿,道,“等他們過去,我們便走。”
她翻身趟地麵上,說,“走這麼遠路,這樣趟著真舒服。”
“嗯,我看著,等走遠告訴你。”李義鬆道,“要不,我給你揉揉?”
“你?”肖雅看著李義鬆。
“不要算了,不過是個建議。”李義鬆說道,“後麵的路還遠。”
“過完沒?”她問。
“早呢,”他回答道,“真慢!要是我是指揮官,絕不允許他們這麼磨洋工。”
“想過後麵怎麼辦麼?”她問。
“沒!”李義鬆回答道,“你替我想吧。”
“別的事,好說。可隊伍的事。”她回答,“我可替不了。不過,翠竹姐對這方麵倒是天生的料,林玥姐也是。招兵、籌糧、訓練,她們辦得挺好。”
“具體點,再說說。”李義鬆問道,“你呢?”
“我要帶個隊伍,女隊。”她笑道,“不過,還想做娘。女人這輩子,不做一回娘,肯定對不起自已。”
“再過兩年,可能就難當啦,女人這輩子,過了這時候,”她看見李義鬆好象沒聽,白了一眼,自顧趟下。
“哦!”李義鬆看著公路上走過的鬼子,瞥見肖雅表情,忙道,“這車我還是第一次見,以後,搶一輛,用它娶你。”
“誰說要嫁你的?”肖雅微笑道。
“你媽都同意了,”李義鬆沒回頭,答道。
“那得看你本事。”肖雅道,“走完沒?”
“沒,”李義檢回頭看看肖雅,說:“閉會眼?”
“地下太涼。”她答道。
他把衣服脫下,放地上,坐到衣服旁,“坐衣服上。”又手指自己大腿,道:“靠這兒,閉會兒眼,時間不長,卻勝過吃洋參。”
她趟了上去,合上眼,不一會兒,還真睡了過去。
李義鬆笑笑,從肖雅包袱時取出一件上衣,蓋她身上,靠著背後一棵小鬆樹,眯了一會眼,可他心裏惦記事,不敢睡著,半小時後,估摸著鬼子已走完,轉身看看公路,確定後推醒她。
“走完啦?”她問。
“嗯,”他道,“該我們了。”
肖雅整理酥鬆的頭發,揉著眼站起,咳了兩聲。
“都怪你,讓我閉會眼,”她道,“感冒了。”
“走啦。”他說,“走起來就好了,感冒怕汗。”
兩人上了路,走了半天,天黑時,到達劉村。李義鬆本想找個人家歇息,可肖雅不放心,雖然很累,卻堅持要走,李義鬆隻好由她,繼續走向飛來峰。
兩人一路向上,晚上九點趕到王家寨,到百合箐溪水邊,喝了幾口水,正打算往上趕,卻聽到一陣人聲。
是鬼子和偽軍,不知道有多少人,他們躲藏在國軍墓不遠處的一個凹地,旁有樹林遮掩,除一個放哨的偽軍外,鬼子大多圍著兩堆火說話,另有一些偽軍坐鬼子北麵不遠處。
李義鬆帶肖雅繞過鬼子,讓肖雅先走,他則設法摸回到離鬼子最近的地方,從偽軍零零碎碎的談話中,知道他們準備在臨晨五點攻打飛來峰,這讓他大吃一驚,不敢繼續偷聽,順溪邊草裏悄悄繞過,往一碗水急跑。
沒跑多遠,他追到前麵不遠正在艱難行走的肖雅,到一碗水時,已是晚上十一點半,正在值班的王新平正站在一棵大樹下。
“誰?”
“我,李義鬆。”
“你小子,肖雅呢?”王新平看到隻有李義鬆一個人,問。
“我在這兒。”肖雅在李義鬆身後。
“將他叫起來,”李義鬆走近後,見正睡得香的王小桐,說道:“王哥,現在沒時間,你也別問,聽我說完。”
“你說吧。”王新平用腳踢醒王小桐。
“你們趕快帶肖雅回飛來峰,找到林玥後,告訴她百合箐有很多鬼子和偽軍,估計今晚對飛來峰發動攻擊,請她務必將所有物資和東西隱藏好,都趕到蝶溪洞藏身,記住,必須在四小時內將所有事情做完後撤離。”
“那你呢?”王新平問。
“他肯定是去招惹鬼子。”肖雅說道。
李義鬆笑笑,道:“是,我會在兩小時後準時向鬼子發動攻擊,如果他們提前行動,我會提前攻擊,到時你們聽到槍聲,也別管東西是否藏好,趕快撤離,這樣才有足夠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