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沒人進來過的教學樓,四周都彌漫著一股土腥味以及濃濃的腐爛氣味,這種地方實在不是一個正常人願意進來的。
捂著口鼻不讓那些布滿灰塵的空氣進入自己的肺部,齊聞在樓梯處看到了四個人的腳印,腳印順著樓梯朝著頂樓的鍾塔而去。
“哦,看來真的被你說中了,那些小鬼確實跑到這個地方了。”順著樓梯走上去,這一路上齊聞雖然很警惕的觀察的四周,卻什麼不對勁的事都沒發生。
爬了六層樓之後,齊聞便看到了樓梯的盡頭處被一道鐵門阻攔著,那道鐵門並沒有被鎖上,門是虛掩的,偶爾有風便隨著風輕輕的搖晃著。鐵門因為太久沒有開啟過,發出‘嘶嘶’的摩擦聲在這黑夜中倍顯詭異。
艱難的吞咽著口水,齊聞突然有點不想上去了,正打算收回邁上去的腳時,頸部被一個尖利的東西定住。就算不看齊聞也明白那定住自己的東西是什麼。
九鳳正危險的眯著雙眼,漂浮在齊聞身後,那雙健碩的鷹爪正請在齊聞的頸部,看他那樣子大有齊聞敢往後退一步他就直接將齊聞的頸部戳出個血窟窿。
無奈的歎了口氣,齊聞明白九鳳的意思,扶了扶有些下滑的眼鏡認命的走了上去。
站立在那個虛掩的鐵門跟前,齊聞抬起手將門推開。‘吱’的一聲,鐵門隨著他的力道敞開了,露出裏麵的一切。
這棟教學樓的頂層設計倒有些奇特,齊聞以前在齊家的時候,就算是個不招人記掛的二少爺,倒是因為齊家家大業大,對外還是必須給齊聞一個良好的教育環境。
自幼可以說是接受全貴族式教育的齊聞,曾經見過好多附帶著鍾塔的教學樓,可是從未見過這樣的設計的。
以往見過的鍾塔,並非封閉的一個空間,而是牆上的一處由玻璃製成,那是種就是鑲嵌在那塊巨型玻璃之上。站在鍾塔的內部,月光總是能透過玻璃照射到裏麵,站在那兒就可以瞧到地下的一切。可是這兒,整個房間全部被封閉住,四麵皆是高牆,半絲光線都透不進來。
齊聞身後的月光隻僅能射入一方寸土,更深的裏麵便什麼都看不清了。
齊聞並沒有著急的走進去,而是站在門口大聲的問道:“有人在裏麵嗎?”接連喊了好幾聲,卻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應。
即便如此,齊聞還是知道有人在裏頭,因為他聽到了喘息聲,人類特有的喘息聲。
同漂浮在空中的九鳳對視了幾眼,齊聞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了照明功能對著裏麵便是一陣找尋。
在屋內的四個角落,分別看到那四個學生暈厥到地上,空氣中甚至能嗅到一絲腥味。
“天啊。”詫異的叫了出聲,齊聞衝著九鳳微微點了下頭便衝過去查看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學生的狀況。
將學生抱在自己懷裏,探了一下鼻息確定人還活著,齊聞這才鬆了口氣正打算再去查看另外幾個學生的時候。那個原本暈厥的學生突然動了起來,一把擒住齊聞,力道大得好像能將他的手掰斷。
齊聞吃痛的咬了下唇想要將手抽回,可是不管他怎麼使勁,那個抓住自己的手就是不鬆開。
“該死的怎麼回事。”另一隻手也伸了過去,齊聞想要將那擒住自己的手掰開,可是就在自己的手碰觸到那學生的手時,那原本緊閉的雙眼猛地張開,透過手機微弱的光線,齊聞看到那一雙布滿恨意的眼。
那雙眼眸就這麼死死的瞪著自己,隨後開始不住的往外冒著血液。先是眼睛開始冒血,隨後是口,鼻,雙耳。就好像齊聞昨夜看到的那張照片那般,七竅開始淌血。
這一變故讓齊聞有些緩不過神來,就這麼微愣的看著麵前的學生,就是齊聞這一閃神,給了其他學生可趁之機。
也許是齊聞的闖入驚動了什麼人吧,原些靜靜躺在角落的學生們趁著齊聞被自己的同學擒住的時候,全部舒醒。以著一種詭異的姿勢在地上爬行過來。
一人死死的鉗住齊聞的頸部將其往後拉扯著,齊聞因為他的力道關係,整個人仰後揚起,頸部被手臂扣住,呼吸有些困難。另外兩個人,一人死死的抱住齊聞的腰部不讓他站起來,而另一個人則壓在齊聞的腳上,用著自己的體重將他的腳死死壓住。就這樣,齊聞被自己的四個學生壓製住根本就無法站起更別提逃離。
不知何時已經落在地上的九鳳,正站在一旁觀看著一切,銳利的雙眸好似在找尋著什麼。
借助手機的手電筒功能,齊聞終於看清了死死壓住自己的學生此時的模樣。他們一個個就像是就宛如照片上看到的那樣,七竅淌著血,一個個就這麼睜著雙不停流血的眼睛盯著自己。
縈繞在鼻尖的血腥味越來越重了,齊聞再也受不了直接開口朝著九鳳求救。
“別在那裏看戲了啊,還不快點過來救命,在不快些的話你就等著給我收屍吧。”這話倒是中氣十足,看來暫時還死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