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的摩擦聲以及那細微到易被人忽視的求救聲,齊聞努力的壓下心裏的那一抹不安朝著最深處走去。
撩起已經褪色的賬簾,擱在自己麵前的是一扇木門。興許是從未有人使用過吧,這木門已經嚴重腐蝕,門柄上的漆也脫落了,同這華麗的學校很不相稱。
伸出手碰觸那門柄,齊聞想打算將門推開,裏麵傳來流水的聲音,‘嘩嘩’作響。
齊聞曾經聽班裏的女生說過,這浴室裏麵的水龍頭早就無法使用了,既然沒辦法使用,那這流淌的水聲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
心裏猛地一顫,一個念頭在齊聞心裏升起,再也顧不上忌諱,齊聞一腳便將那扇木門踹開。裏麵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氣息,以及迎麵撲來的塵土讓齊聞很難受。
伸出手捂住自己的不讓這些塵土被吸入肺部,齊聞一隻手在前麵上摸索著,試圖找到電燈的開關。
摸索了一會兒卻什麼也沒找到,齊聞正打算收回自己的手,指尖卻觸碰到一個柔嫩還帶著一絲溫度的東西。微愣一下,最後出於好奇,齊聞對那奇怪的東西進行深層的檢索。
細細的,很滑膩,甚至還帶著一點人類應有的體溫。這手感,根本就是一個人的手啊。
驚訝之餘齊聞收回自己的手,身子一躍便要朝門後跳出去。但是那扇被他開啟的木門,不知什麼時候被人關上了,齊聞的後背重重的撞在木門上,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嘶。”吃痛的皺了下眉頭,齊聞也沒有時間理會那背部傳來的痛意,在感到危險之時,他便結了個手印,空中瞬間燃起幾團火球。
那被齊聞召喚出來的火球,一下子將整個浴室照亮。
被照亮的浴室,竟然看不到一絲塵埃。掃視了一眼這兒,齊聞都想不明白了,為何自己剛才推門進來會被迎麵撲來的塵土嗆得說不出話來。除了幹淨到讓齊聞覺得奇怪的浴室,還有另一個讓齊聞呆愣的事情。
自己的一個學生,正無力的躺在地麵,上半身依靠在浴缸上,一隻手低垂在地麵,而另一隻手則垂入浴缸之中。就算從齊聞這個角度看不見浴缸內的一切,但是直覺告訴他,現在的小魚情況一定不妙。
心下一顫,齊聞也顧不得些許,抬起就要跑過去。
“嗬嗬,還真是個討厭的老師啊,一來就不停的摸人家的手。真沒想到老師你,原來是這樣的人啊。”
背後傳來的聲音愣是讓齊聞頓住自己的步伐。
伴隨著這個聲音,齊聞隻覺一股寒氣從腳底不住的蔓延開了,有什麼東西正在自己身體裏肆意的遊走。而自己的心,也因為那詭異的寒氣而顫動不已。
“老師怎麼不理我了?是不是覺得心虛了?畢竟這兒可是女孩子的浴室啊。”這廂說著,一個溫熱的身軀靠了上來,從身後摟住齊聞,整個身子就這麼靠了上去緊貼在齊聞背後。身後的那個人一邊說話還一邊用自己的身軀磨蹭著齊聞的背部,如此近的距離,齊聞甚至都能聞到身後那人身上的味道。
從聲音不難猜出這是個女人,但是她的身上卻沒有女人應有的體香,有的是一股濃烈到讓人無法忍受的血腥味。
很重,重到齊聞有點想吐。
“你是誰?小魚是不是你帶來這兒的。”強行將那惡心感壓下去,齊聞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可在麵對這齊聞的質問,那個人卻不回答,而是伸出手在齊聞的胸膛遊走著,隨後挑開齊聞的一副,眼看著那一隻冰涼又帶著一絲溫度的手就要探入自己的懷中,齊聞再也忍不住了。
抬起手肘朝著身後那個摟住自己的身軀撞過去。這一下力道很重,要是真的被撞倒的話,就算是鬼魂,魂魄也要搖晃了幾下。那人興許是考慮到這個問題吧,齊聞這一擊還沒碰觸到她的身軀,她便鬆開對齊聞的鉗製,整個人躍開。
速度太快,甚至都帶起一陣輕風。
趁著那個人鬆開對自己的鉗製,齊聞立馬朝著小魚所在的地方躍去。既拉開了同那不知何物的家夥之間的距離,也能更好的看清小魚現在的情況。
可就是這一眼,齊聞整顆心都冷下來了。
自己的這個學生,那低垂在浴缸內的手,腕上被人割出一道深深的血口子。而她的那隻手,正垂放在盛滿水的浴缸中,不住流淌的鮮血將浴缸裏的水全部染紅。
很深的顏色,刺眼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