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盡,杯莫停~”

凝蔚從懷中取出一枚血紅色的令牌,貝齒咬破食指,以血代墨,在牌上書寫“宗聖”二字。

噗!

將追血令插在宗聖的血淋淋破爛的脖頸裏,凝蔚站起來,拍拍手上莫須有的灰塵。

斜了眼嘴角有顆美人痣的司空瑤,又回頭瞅了瞅佝僂著老腰的司空鴆九,凝蔚歪嘴一笑。

嗖!

憑空消失。

“嗯?”

司空鴆九壽眉一皺,躍步搶進院中,手執降龍拐杖,奔至宗聖頭顱前方。

他左手拄拐,右手劃拉,什麼都沒有摸到。

“凝蔚人呢?”司空鴆九滿臉問號。

剛剛還站在這裏,怎麼突然不見了?

“父親,”司空明趕來,手執鐵扇,猜測道:“會不會是鳴鳳閣的秘術淨空靈?”

司空鴆九拄拐彎腰,拔出宗聖脖子裏的追血令,細細端詳了一陣,沉聲道:“這個凝蔚或許不是真的凝蔚。”言罷,他將追血令隨手遞給司空明。

“這字跡,的確不像是凝蔚的。”司空明攥著令牌,眼睛細眯,“父親,管她真的假的,她弄死盟主宗聖,咱們必須對凝蔚下達追血令,給底下人一個交代。”

宗聖已死,凝蔚又被通緝,現在宗家是他們司空家的了!

確切的說,是他老爹司空鴆九的。

該死,為什麼不是他的?

“嗯!”司空鴆九拄拐點頭,捋了捋胡子,“追血令的事情就交給你辦了。還有,好好查查這個神秘人的身份!”

剛剛的凝蔚到底是誰?她為什麼假扮凝蔚,又為什麼殺死宗聖?

她有什麼目的?

雖然掌握了宗家大權,但司空鴆九滄桑的老臉上沒有喜色。

“這人的武功不在我之下,又精通易容之術,著實難對付。”他一邊走向暈倒司空瑤,一邊喃喃低語,看起來,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數很是忌憚。

……

青龍居。

凝蔚憑空出現在凝蓉房間,搖身一變,恢複石安本貌。

“壞了,最後忘了撒酒!”石安一拍腦袋,頓足捶胸,很是懊悔。

本想著像劇中那樣,殺完人,再裝個叉,沒想到漏了步驟。叉沒裝完美,他感覺心裏非常膈應,和吃了死蒼蠅一樣。

“喂!你們夠了啊!我都回來了,咋還掐呢?不把我放在眼裏是吧?”瞅著還在互相薅頭發的凝氏姐妹,石安憤怒了。

啪啪!

一女屁屁上揍了一巴掌,石安將蹲下去,將她們分開。

“主人!她欺負我,你看看,我頭皮都被她薅禿了。”凝蓉站起來,掀開淩亂的長發,湊到石安麵前,向他展示傷疤,希望石安能替她做主。

“出去!”石安抬手一指門外。

“出去幹什麼?外麵很冷的~”凝蓉摟著石安的胳膊撒嬌。

啪!

石安反手給了她一記巴掌。

“我說話不好使了,是不?”

“好使好使!”凝蓉諂媚地點點頭,不情不願地走出房間,關上門。

她委屈巴巴地坐在門外的台階上,屈起雙腿,摟著膝蓋,吧嗒吧嗒,掉起小珍珠,仿佛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兒似的。

石安不僅不給她做主,竟還打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室內。

石安將凝蔚扶到床上,二人相挨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