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惡魔小醜(2 / 2)

那是小醜的利刃斷了。

劍尖脫離劍身,陷入泥沙之中。

小醜依舊在笑,隻是這個笑看起來僵硬了許多,就像是刻上去的一樣。

他看著手中的利刃,看了很長時間,他記得很清楚,今夜他這柄左刃一共才用了兩次,一次被溯夜用一層古怪保護膜擋住,另一次,是與溯夜手中短劍刺出的劍氣流光碰撞。

毫無疑問,問題來自那柄綠色短劍。

他看著溯夜手中的短劍,看了很長時間,想著那層保護膜和那古怪的招架姿勢,想著那道人影流光和沉著劍氣,想了很長時間,但可能由於那些記憶有些久遠,以致於他一直沒想起來。

在這期間,小醜想了很多東西,於是想起了很多東西。

比如現在他在艾歐尼亞,比如他來艾歐尼亞的目的。

然後,他忽然想起了很多不美好的故事,還有一個很美好的傳說。

“小鬼,你到底是誰?”小醜的語氣忽然變了,變得有些凶狠:“這把短劍你哪來的?”

溯夜看著小醜沉默了很長時間忽然冒出這樣的疑惑,不禁有些奇怪,心中頓時有些警惕,於是說道:“要問別人姓名之前,通常不都要先做個自我介紹的嗎?”

小醜看著他,有些無語。

他張了張嘴,正要開口,但又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此時他身後正站在個小女孩,那女孩正拍著他的寬大衣袖。

這個拍不是輕拍,因為小女孩用了很大的力氣,隻是對於已經大師級境界的小醜來說,不細心觀察根本不知道有人在拍打自己。

小醜轉過頭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因為那個穿著青紗的可愛小女孩在憤怒地瞪著他。

小醜明白娑娜為何生氣,因為他欺騙了她,而且還被她想明白了他欺騙了她,甚至現在他還要傷害溯夜。

冷雨夜中,僻靜的帳篷裏,小醜答應過娑娜不阻攔溯夜來救他的。

可是之後卻有戲子到來——不用說,如果沒有那些基本不可能發生的意外,那便隻能是小醜通知的緣故。

隨後,在戲子被慎看似毫不費勁地解決後,小醜連自己都出手阻攔了。

——這讓娑娜如何不憤怒?先前因為視線問題,她並沒有看到小醜一把飛刃便能讓慎失去戰鬥之力,因此她並不知道這個先前在和她聊天的小醜是個多麼強大凶狠的人物,她隻知道這個家夥欺騙了她,而且,還在和溯夜激戰,盡管這個激戰的表現方式有些古怪。

於是最後她在他們停歇下來後,終於忍不住伸手打那個小醜。

……

……

這種無法還手的拍打,就算根本不痛,小醜也不想承受。

外麵的雨已經漸漸停了下來,小醜想離開了。

他扔掉左手的斷刃,又收起不知何時再度回到他右手上的利刃。

他的身影出現在帳篷門口處,微亮的月光盡數被他的身形擋住。

“我是戲劇裏的小醜,也是現實中的惡魔。”

“我不大會講什麼大道理,可我知道一些道理。”

“這個世界的確很美,人美物美,就連諾克薩斯地底世界,都有諸多美妙之處,更不用說花園與寺廟並重的艾歐尼亞城邦,但這些並不是真的如表麵看起來那麼美!”

“都說艾歐尼亞是尋求心靈進化的天堂,這裏的人們天性和平,人與人彼此之間和諧融洽相處,共同尋求著生命中最玄妙神秘問題的答案,所以艾歐尼亞無心成為帝國,所以艾歐尼亞一直是符文之地公平正義、和諧美好的典範,但事實上,艾歐尼亞真的有傳聞中那麼神聖,那麼美好?”

“如果有,那麼孤兒院的孤兒部分失蹤也不會沒有人追究,甚至也不會有孤兒院這個機構存在的必要!”

“如果世界真有那麼美好,帝國真有那麼神聖,我想首先,便不該有孤兒的存在。”

月光下,那個在瓦洛蘭大陸上一直充斥著神秘血腥色彩的男人,帶著滑稽可笑的邪笑,和幾個小孩說著別扭深邃的話,然後消失在夜色中。

……

……

(PS:好難,打了將近一下午,好累,晚上應該沒有更新了,我想休息,真心累,人累腦也累……這裏馬戲團的事基本就結束了,明天收尾,之後會加快步伐,努力30章內結束第一卷,然後第二卷才算正式進入正文——也就是長大後的溯夜,還有正式劇情。很多沒細講的東西都會在第二章詳細解說,而且,絕對會寫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