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方培生心裏有沒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別人是看不出來。
但就眼前而言,不管是做戲,還是實打實的,麵對這麼軟萌的少年,他隻能無奈歎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我家紹安的傷,先養著。倘使真出了什麼治不好的病根,本王還會來找你算賬的!”
說完,轉身就走。
“哎鎮北王!”蕭錦衣伸出了爾康手:“你別走啊,我們還沒談賠償呢!”
方培生怕了她了,馬不停蹄地離開。
他本來是想索要賠償的,最好把蕭家嫡子打個半死、或者不要命也行,廢掉病根子讓蕭家嫡子無後就好。
再留下來,有隋南王給她撐腰,怕不是要給他刮下一層皮來?
誰要跟她談賠償?!!!
人走了、戲演完了,蕭錦衣摸出了棉帕子,擦了擦眼睛上掛著的殘存淚珠。
她不演了,那苦情小白菜的樣兒立即消失無蹤,恢複了吊兒郎當、別樣風流的瀟灑小公爺模樣。
管家看得由衷佩服:“小公爺,這招可真是高啊!”
蕭錦衣雙臂環胸,朝百裏瑉飛過去一個眼神,道:“這不是未來姐夫教導有方麼?”
百裏瑉失笑:“本王說過,這事兒你在行。”
看了一場大戲,蕭原也從內堂走出來,沒想到自家不爭氣的闖禍精“兒子”,竟然還有這等退敵能耐!
二十多年的宿敵啊,來了他定國公府不到半個時辰,跑得比兔子還快,像是背後有狗在追似的!
“鎮北王不會再來吧?”蕭原問。
蕭錦衣聳了聳肩:“再來又換一套說辭,到時候賴著他,我以後不能人道了都是他家兒子害的,讓他對我負責!”
演戲嘛,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蕭原:“……”
唉,不能要臉。
麵子是啥,可以吃麼?
解決了鎮北王的事,今天闖的禍,大概也告一段落。
蕭原客客氣氣地跟百裏瑉道謝:“幸虧今日有隋南王在場,不然滿堂怕是要吃虧。”
蕭錦衣:“……”
她在心中腹誹:“這是有他在我才沒吃虧的嗎?他就負責坐輪椅,哭天搶地的人是我,好麼!”
百裏瑉對蕭原點了點頭,眸光掃了一眼蕭錦衣,似乎還帶著一絲笑意。
蕭錦衣一愣:又來了又來了!就是這個眼神,這種“蕭滿堂”是他囊中之物的感覺!
但百裏瑉把話鋒一轉:“方才,小公爺詢問定國公是不是患病了,這是怎麼回事?”
他這人立場堅定,絕不會被人轉移焦點。
經過這麼大鬧一場後,對剛才的事,他並沒有任何淡忘。
蕭錦衣也想起來了,把環在胸前的手放下,關切地問:“是呀爹爹,我剛才給你探脈的時候,發現你身子不太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哪兒是不太好,根本是中了毒!
但蕭原卻沒有承認,笑道:“傻孩子,你從未學過醫理,又怎麼會探脈?為父這段時間有些疲累而已,大概脈搏都有些弱了吧。”
蕭錦衣看了一眼百裏瑉,心道:“他在這裏,我爹就算信我,也不會直接說出自己的病情。”
所以,麻溜兒送客!
“今日多謝隋南王了,我身上髒得很,得去沐浴更衣,便不送了。”
利用完了就扔!
百裏瑉眼裏分明寫著這個意思,但他嘴上卻道:“本王確實也該回府喝藥了。”
他要走,蕭原哪兒能允許兒子不送未來姐夫?
於是,蕭錦衣被迫推著百裏瑉的輪椅往外走。
剛剛出了廳門,遠遠瞧見回廊那邊徘徊者一道緋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