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百香是真的急了!
她哪裏還坐得住,立刻站起來,大喝道:“蕭滿堂,你不要欺人太甚!”
“是我欺人太甚,還是心狠手辣?”蕭滿堂臉色沉了下來,冷厲地道:“你謀害我姐弟倆性命的時候,怎麼不說欺人太甚?”
“我沒有!”蘇百香矢口否認:“我沒有做,你不要汙蔑我!”
蕭滿堂根本不聽她的辯解,冷冷地道:“身為嫡兄,我會妥善安置積玉的,庶母你就不用操心這些了。”
他抖了抖袖子,又道:“還有堆金,他馬上九歲了。作為兄長,本世子也是時候為他尋一位先生了。”
頓了頓,他問:“這些一家之主做的事,庶母你不必擔憂。我會為他尋一個好的書院,送他去那邊念書。”
按蕭錦衣的意思,蕭堆金還是個孩子,目前而言也還沒有長歪。就算蕭滿堂再不喜歡他,也不會要他如何。
故而,將他送走,是最好的選擇!
遠離蘇百香,別讓蘇百香帶壞他,此為其一。
第二,身為一家之主,蕭家的子孫就是蕭家的根基、蕭家的未來,他不得不將私人恩怨摁下,要將弟弟培養起來。
“你還要把堆金也給送走!”蘇百香哪裏能接受,怒道:“你是要架空我!”
已經損失了一個蕭積玉,還要把她的心肝寶貝送走?
這一去書院求學,一年到頭也就回來那麼一次,母子倆還能有感情嗎?
“沒錯。”蕭滿堂麵色凜然,道:“我姐已經有了婚約,她總是要嫁去王府的。但府中的中饋,依然不會過到你這個妾室的手裏。因為……”
他揚起下巴,雖然不情願,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我會盡快定親,以後,定國公府會有新的當家主母坐鎮!”
“你……”蘇百香沒想到,他一下手就這麼狠。
把她的倚仗——一雙兒女都給支開,讓她孤立無援;不給她沾半點權力,隻讓她在後宅終老!
若蕭原還在,心腸比較軟的他,大概多流幾滴眼淚,磨磨就好了。
但現在蕭原這個樣子,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個未知數!
但——
蘇百香很清楚,自己不能硬杠。
眼淚說來就來,她捏著帕子垂頭抹淚,道:“你真的誤會我了,我完全沒有要與你爭奪的意思。世子是你的,將來你就是承襲定國公,我一個後宅婦人,無非是想要幫襯主公扶持家計,還能想什麼呢?”
蕭滿堂最頭疼麵對這種了!
眼淚說來就來,說哭就哭的!
他無語地道:“你哭什麼?我隻是說了如今我來做主之後,家中的事如何安頓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
蘇百香哭得更凶了,但就是不說話。
少說少錯嘛!
蕭滿堂:“……”
他看了一眼窗外,心道:還不進來!
正想著,蕭錦衣從門外進來了。
“我說蘇夫人啊!”
一直在外麵聽著的蕭錦衣,對於自家弟弟這種儒生溫溫吞吞、詩書禮儀到位的說法、做法,那叫一個不得勁。
不過呢,一家之主就該是他這種樣子。
掌舵、粉飾太平的事,就要靠他這種長袖善舞。至於不要臉的事……
這不是有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