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瑉看了一眼蕭錦衣,心道:“她這緊張哪裏是害怕?分明是對她自己太了解了,生怕禍從口出!”
蕭錦衣擠出來一抹笑,道:“太後娘娘慈眉善目,我倒不是怕。就是隋南王總說我不太懂規矩,擔心衝撞了太後。”
“不怕就對了。”太後笑了,道:“瑉兒是哀家看著長大的,他是什麼性子,哀家還是了解。他不容易對人上心,尤其不喜做作矯情之人。既然是他看好你,可見你也絕不是那等懦弱的姑娘。”
蕭錦衣愣了愣,朝百裏瑉看了一眼,心道:“太後能這麼了解他,他們的關係……真的是認的母子這麼簡單麼?”
當然,她並非認為百裏瑉欺騙自己。
或許,另有內情,是百裏瑉他自己也不知道的?
不然,以太後的地位,她犯不著對一個沒什麼關係的人好。
當初她是堂堂的皇後,自己有親生兒子,也不會去認幹兒子!
但太後這邊,總不能不回話,她說道:“多多少少有些擔心,我這名聲不太好聽,怕太後娘娘看不上我。”
“嗬嗬。”太後輕笑出聲,道:“名聲這回事,你要說不重要,但對女子來說,也很重要。但你要說有多重要,很多時候隻不過是他人口舌生是非而已。不得親見、做不得準的。”
“太後娘娘所言極是。”蕭錦衣是發現了。
自己在太後麵前自稱“我”,太後也沒有任何指證,百裏瑉也沒有提醒她改口,看來百裏瑉肯定在太後這裏給自己說了不少好話吧?
不然,不管是親媽還是義母,都不可能喜歡蕭金玉的。
蕭金玉的名聲不好聽還是其次,更叫人生氣的是,她公然跑去隋南王府,嫌棄百裏瑉瘸腿坐輪椅,口口聲聲說要退婚的啊!
太後又朝百裏瑉看去,問:“金玉這孩子,在你麵前,也是這樣不愛說話麼?”
百裏瑉眉眼含笑,道:“自然不是。”
他看了蕭錦衣一眼,道:“興許,是有些……害羞?”
蕭錦衣:“!!!”
她害羞?
開什麼玩笑!
但,在太後麵前,她也不好反駁。
聊了一會兒後,大宮女說午膳已經備好了,太後吩咐傳膳。
蕭錦衣又發現了,雖然菜量不多,但十一二樣的精致小菜,幾乎大半都是照顧了百裏瑉的口味。
太後與百裏瑉說話的時候,那態度果真如他所說:和藹、縱容。
蕭錦衣心想:大部分的人,對親生兒子都沒有這麼好吧?
從用膳的時候不要其他人伺候,隻有他們三人,親近度可見一斑。
帶著目的來的,百裏瑉少不得要牽頭提起鎮北王的事。
“哦?”太後顯然很是意外,詫異地看向蕭錦衣,問:“定國公病重一事,並非尋常病症,而是蠱毒?你們懷疑,是鎮北王下的手?”
“回稟太後娘娘,不是懷疑,是已經有證據。”蕭錦衣說道:“隻是,證據單薄,恐怕鎮北王狡猾輕易推翻,故而想要有力的人證,請君入甕讓鎮北王自己招認。”
百裏瑉順勢道:“我若是明著幫蕭家,有幫親不占理的嫌疑,故而想請太後幫忙尋個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