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青衛消失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齊營的守衛激增了數倍,在韓信的布置下,一對對持戟將士來來往往,沒留下任何可以突破的空當。同時,大量的軍隊開出了營帳,在方圓十數裏的範圍內進行了地毯式的搜查!
夜已至二更,但齊王的營帳依舊燈火通明,想來是為今天的事情而發愁。似有一陣微風吹過,微微掀起帳簾,褪下了戰甲的韓信身影依稀的站在案前,似乎在書寫什麼。
“曆經千辛萬苦,終於見到了將軍。在下青衛,特來此為將軍指條生路!”
四下無人,可卻有聲音傳來!韓信握筆的手輕輕一頓。
“生路?閣下藏頭露尾的,想來也不是什麼善類,竟然口出狂言,為吾指條生路!真是可笑至極!”
離韓信不過數米的地方,紅袍青衛憑空顯現,重新換了身行頭的他看起來並不是特別的狼狽,整潔的法袍上沒有一絲血跡,完全看不出來經曆過生死大戰。
青衛很直接的顯現了身形,因為在這個距離內,他有十足的把握在任何人的阻擋下,將韓信擊殺!而且從史料來看,韓信雖是將才,但在武力上,恐怕還不如一個偏將。
“這樣總可以了吧?”掌握絕對主動權的青衛不怕他玩什麼花招。
韓信終於停下舞動的毛筆,輕輕的放在筆擱上,不急不慢的轉過身來。
青衛好奇的打量著韓信,韓信也在仔細的打量他。雖為大將軍,韓信此刻卻是一身文士穿著,黑白混雜的胡須被打理的整整齊齊,發髻紮得端端正正,沒有一根散亂的發絲,腳下的青色靴子更是沒有一點兒的灰塵。
“閣下可真是年輕有為啊!如此年紀就能斬殺我軍大將,必能名垂千古!”
“大將軍說笑了,自將軍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平定三秦之地以來,各路諸侯莫不聞風喪膽!這才是真正的名垂青史啊!”青衛由衷的感慨道。
“哈哈……”韓信笑而不語。
“大將軍可知我為何前來?”
“自然是知道的。”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青衛心頭一喜,問“那將軍您意下如何?”
韓信頓時橫眉冷豎,先前的和氣頓時消失不見。
“哼!小兒,你可知這是至吾於死地而!”
“非也!大將軍,在下是在為您指條活路啊!”
“活路?哼!你在吾帳前不足一裏之地消失,不過就是為了製造吾叛敵的假象,好讓吾與大王互生猜忌,然後你在趁機挑撥吾,妄圖使吾於大王兵戎相見,對吧?”
“大將軍,在下這樣做也是情非得已啊。可大將軍你是否知道,即使在下不挑撥與漢王的關係,遲早有一天,大將軍會……”
“混賬!莫非你認為吾投入楚營就有生還的機會?你可知吾曾經殺了項羽手下大將龍且?你可知龍且與項羽關係非同一般?你可知項羽此人將義氣二字看得比江山還要重要?”
龍且和項羽的關係非同一般?青衛頓時語塞,他從來沒細細研讀過楚漢的曆史,對於這段時期的了解也完全是來自影視劇中,龍且和項羽的關係他可從來沒聽說過。
青衛正欲張口,卻被韓信打斷了。
“你以為,本王就不知道,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韓信長長的歎了口氣,接著說到“如今吾功高蓋主,漢王對吾更是早有防備,我三十萬兵馬的糧草,可全都掌握在漢王手中!”
青衛心頓時一沉,果然,要勸服像韓信這樣的人物,太難了!
“將軍,項王已經承諾可以放下成見!”